被顧予濃一把甩開,“七叔,用不著,我自己來!”
她站起身來,撣了撣自己身上的麵包屑,趾高氣昂的上了樓。
可才剛走到樓梯口,她就看到一個女僕正在她房間門外巴頭巴腦的,神色相當詭異。
她定睛瞧去,一眼看出那女孩手腕上的一刻硃砂痣,這不正是剛才給她送咖啡的那個小茴嗎?
她為什麼要在她房門外鬼鬼祟祟的?顧予濃忽然想起,今天早上那個詭異的腳步聲,還有抹始終沒有追蹤到的身影,難道就是這個小茴嗎?
這棟別墅裡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為什麼每個人都好似有巨大的謎團,讓人捉摸不透。
她坐到床上,偷偷摸出床底下的手機,用暗語快速的輸入:“今天按計劃將五年來的經歷透露給阮廷羽了,請做好安排!”
顧予濃思索了片刻,又繼續輸入了另一條簡訊,“請調查阮廷羽的管家七叔以及女僕小茴,這兩人身份成疑,不知我是否可以從這兩人身上入手?請指示!”
兩條資訊都發出去後,她小心將手機又藏到了床下面,過了半個鐘頭,才又拿出來,果然收到了回覆。
回覆依舊是用密語打出來的,寫道:“放心,你的事全部搞定!我還幫你加了點佐料,讓他更同情你!至於那兩個人,再調查!”
靠!佐料?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她?到底是什麼佐料?這個該死的老大,怎麼都不說清楚?
將手機依舊藏好後,顧予濃才鬆了一口氣,她躺回到床上,唇上還殘留著剛才阮廷羽的味道,淡淡的幽香在唇畔始終盤亙不去。
一想起剛才熱吻時的情景,她就不覺臉紅耳熱起來,她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臉頰,“顧予濃!你是不是瘋了?現在是你對那個混蛋犯花痴的時候嗎?”
她一邊罵著自己,一邊給自己潑著冷水,“當年他以玩弄她為樂趣,將她耍的團團轉,難道還不足以讓她提高警惕嗎?”
心中的小人不停敲打著她的腦袋,讓她不斷清醒過來。
不知何時,她竟然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昨晚那一夜的苦苦煎熬讓她太過疲憊,這一睡竟然就睡到了傍晚。
當她再次從夢中清醒過來時,已經天色全黑下來,整個屋子都被一抹被雲遮住的月光籠罩。
她幽幽的爬起身,卻被沙發上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心臟咯噔一下,差點沒有停擺。
“誰?”她捂住胸口定睛看去,那人恰好坐在陰影了,她根本看不清楚,手指下意識摸到枕頭下,那裡有她準備好的一把水果刀,是用於防身的。
卻見那人從陰影中站起身來,月光照到他的鼻翼上,挺括深邃的五官立刻告訴她,這人除了阮廷羽,還會有誰?
“你怎麼進來了?”顧予濃才剛要伸進枕下的手又慢慢縮了回來。
她故作鎮定的看著他,只見他慢條斯理的走到床前,伸出手指在挑起了她的下頜,讓她的五官可以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神情無所遁形。
“你……要幹什麼?”
阮廷羽幽深的瞳眸裡,閃過一絲疑惑,可又一閃即逝。
“你欠了高利貸的錢?”他將薄唇輕抿成一線,目光深邃而懾人。
顧予濃猛的想起早上方海濤說過的“佐料”,居然是指這個!
她假裝不明就裡的點點頭,卻感到下頜上他的手指力道在不斷加重,好痛!
她不禁皺起秀眉,“你弄疼我了?”
阮廷羽帶著微微的怒意,“你還知道疼?你到底是怎麼欠下的五百萬的債務?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高利貸會砍了你!”
顧予濃終於明白方海濤說的那句話,這一招確實不賴,阮廷羽似乎是上當了。
他會在乎她嗎?顧予濃的心臟不覺一窒。
“我也是女人!我不過是買了化妝品和包包,這也是為了我的職業考慮,你要知道在酒吧跳舞還是需要一些置裝費的!”
她說得理直氣壯,簡直要把阮廷羽的鼻子氣歪了,他原先以為她是有所圖謀,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因為她愛慕虛榮,欠下一屁股債才來的。
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份關於顧予濃的調查報告,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墮落?當年的顧予濃再怎麼放蕩不羈,也不會穿著暴露的在酒吧這種地方廝混,她還為了一隻名牌包和另一個陪酒女大打出手,最後被警方判處賠償對方的十萬塊,這些還不算,她幾乎每個月都有大額花銷,然後就找高利貸借錢度日,簡直是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