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濃用手槍指著他的太陽穴,用英語罵道,“你他媽的到底給不給我老公動手術?你要是不動,今天就別想離開這!我告訴你,你把老孃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昆巴猜嚇得臉色慘白,兩腿打轉,急忙點頭如搗蒜,連連哀求道,“夫人,別動氣!我去給你老公動手術就是了!你千萬別殺我,要是殺了我,就沒人救你老公了!”
就這樣,予濃重新押解昆巴猜回到茅屋,昆巴猜藉助油燈,給阮廷羽做了一個簡陋的手術,終於將那顆子彈從他肩膀取了出來。
昆巴猜用自己帶來的藥粉灑在阮廷羽的肩膀上,包紮好傷口才算大功告成。
“哪個是消炎藥?”陶啟胡亂翻找著昆巴猜的藥箱,心疼的昆巴猜直嚷嚷,“哎呦喂,我來給你找,你別給我翻亂了!”
不消片刻,昆巴猜將一包藥粉拿了出來,“這就是消炎藥了,二位大爺,還請放了我吧!我也就是窮大夫,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
顧予濃拿起槍托抵在他的太陽穴,威脅道,“你聽好了!我們既然能從那幫當兵的手下逃出來,就說明我們神通廣大,你要是敢吐露出去半個字,我就將你全家都踏平!”
說這話時,她心底一直髮著抖,可她告訴自己,為了阮廷羽她必須要挺住!
昆巴猜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抖著兩隻腳,連路都不會走了,屁滾尿流的跑遠了。
陶啟朝予濃豎起了大拇指,她累的差點沒虛脫,送給陶啟一記白眼,“你還敢取笑我!我這都是被逼的好嗎?”
兩人正在說笑,就又聞到了一股噴香四溢的味道,奇香無比,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米飯的香氣,經過了一整夜的忙碌,她的胃早已罷工,開始咕咕作響。
“快來吃點東西吧!你們都餓了!”只聽阿帕雅溫柔的嗓音迴盪在耳畔,陶啟和予濃一起轉頭看去,果見阿帕雅端著兩隻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裡依舊是剛才那盤淋了醬油汁的白米飯,現在還冒著嫋嫋的熱氣。
予濃的心頭一熱,阿帕雅住在這麼破舊的茅舍裡,卻將一盤盤白米飯拿出來給他們幾個素昧平生的人吃,她突然覺得眼前充滿希望,她接過盤子,又看了一眼床上已經安睡的阮廷羽,便大口大口的吃將起來。
笠日清晨,當第一道霞光灑進茅舍裡時,顧予濃揉了揉自己的眼睫,正對上一雙靈動的眼眸,如墨海般深沉,一望無底,讓她怦然心動。
“你醒了?”她興奮的摸了摸阮廷羽的額頭,清涼一片,她懸著的心總算是沉了下去。
阮廷羽卻一把擒住她的小手,眉眼中寫滿笑意,“昨天……辛苦你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他的聲線依舊帶著一絲沙啞,虛軟的看向顧予濃。
“我什麼也沒做,倒是陶大哥不辭辛苦,幫你請來了醫生救了你一命!”
予濃被他捉著手,臉蛋染上兩團緋紅,她想要抽回手,卻被他越發攥得緊,卻聽對面床鋪上的人發了話,“他啊,向來是重色輕友的!你們繼續,我出去洗把臉!”
顧予濃的臉這下更紅了,她恨不能鑽進被窩裡去,實在太尼瑪丟人了,她怎麼忘記這個小屋裡還有陶啟在呢?
只見陶啟笑呵呵的起身走了出去,房間再次寂靜下來,阮廷羽將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允吻,一種踏實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予濃因為害羞,剛想抽走,卻聽他說,“別動,讓我再親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與你失之交臂了!要是那天伺候我洗漱的女僕不是阿猜,要是我沒有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想到這些,我的心臟都是疼的!”他喃喃自語,卻說得動情,讓她的心湖蕩起無數漣漪,情迷其中。
“傻瓜,我哪有那麼容易死?你忘記我也是一名警察了嗎?在高中時,你還罵我是女悍匪、女流氓呢!話說,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別人休想欺負我!”嘴上說著最冷硬的話,淚水卻不期然已經縱橫交錯。
他伸出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替她撫去臉上斑駁的淚痕,“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氣秉性,我才擔心你會和察哈來硬的,要不是你這麼倔強,也不會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答應我,以後無論如何,都要以活下去為原則,哪怕是**,也不能再讓自己面臨死亡,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我哪有那麼衰?倒是你現在要快點好起來,我們不能拖累了陶大哥!知道嗎?”
她反將他一軍,讓他哭笑不得,只得先點頭答應,“好,你幫我去弄點吃的吧,我發現我現在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