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一下。聽說你們今天撞見了傅太醫?”
“確實撞見了。”她還和傅太醫的跟班撞了一下,得他一頓罵。
“當時什麼情形,你仔細同我說一遍。”
知薇有點疑惑,但還是一五一十全說了。只是在說到雪容時有所保留,只說她與傅大人認識,兩人站在路邊說了幾句話,僅此而已。
但即便這樣,群芳心裡也敞亮兒。自己這個妹妹當真是不懂事,都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認命。
她們李家從前和傅家有點私交,雖說兩家父輩官職差了幾級,但傅玉和這個人從不擺譜兒,待人一視同仁。她們姐妹小的時候和他相識一場,也算是交過幾天朋友。
後來李家被抄家,她和妹妹被送進宮來為奴,偶爾能撞見傅玉和一兩次。妹妹雪容從小就傾慕於他,進了宮後鬱鬱寡歡,更是將那傅玉和當成了一種精神寄託。
知薇說得很尋常,可群芳卻能想到當時的情景。妹妹一定是又犯糊塗了,才會拉著人說了那麼多,生生耽誤了給太妃送花的時辰。
耽誤送花是小事兒,少女情懷才是大事。她和傅玉和根本是不可能的。從前李家興旺的時候,結親家尚且算高攀。現在他是未來的世子乃至信國公,雪容卻是犯官之女,是帶著奴籍的人,能不能出宮還得看主子心情。
即便將來僥倖逃離宮門,雪容最多也就給傅玉和當個妾氏。只怕為妾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眼。世子夫人眼光可高,哪會要一個犯官之女進自家門。
所以群芳平時總勸妹妹想開些,莫要犯糊塗。可她就是不聽,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一見著傅玉和就跟走不動道兒似的。平白讓她操碎了心。
像今天這樣的情形,知薇肯定看出來了,瞞著她沒有意義,倒不如拉攏她,叫她替自己好好盯著妹妹。
於是群芳姐又道:“回頭你若再跟雪容去辦差事,得機伶些,在旁邊多提醒她。尤其是撞見別人的時候。”
這個別人指的就是傅玉和。知薇識相地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差事。
可事情就有這麼不湊巧,她前腳剛答應群芳姐,當天夜裡雪容卻突然犯起病來。
也不知是怎麼了,夜裡睡到一半,知薇讓一陣哼哼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瞧,發現睡她對面床的雪容正在那兒來回地翻身,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樣。
知薇立馬沒了睡意,披衣下床走過去檢視一二。油燈下雪容的臉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她緊緊地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知薇大驚失色,趕緊叫醒錦繡吩咐道:“快,去找群芳姐,和她說雪容病了。”
錦繡一見這情形不敢耽擱,趿了鞋披了外衣就跑了出去。知薇則留在那裡照顧雪容,先是問她哪裡不舒服,可對方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想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知薇只能給她擦了汗,又端了水將她扶起想喂她喝。可雪容根本喝不進去,水端到嘴邊卻被她不小心打翻,濺了兩人一身。
尤其是知薇,胸口一片全溼了,幸好茶水不燙,她就打了個哆嗦。
群芳姐很快就趕了過來,一見妹妹這樣臉色一變,忙亂中也犯了糊塗,立馬讓錦繡去請醫婆。
錦繡卻站在那裡沒動。定南門已經關了,這會兒過不去,醫婆都在宮門另一頭,她根本請不來。
群芳姐看她站著不動,厲聲喝斥:“讓你去請人你沒聽到嗎?還不快去!”
知薇知道她是心疼妹妹,趕緊解釋:“群芳姐,這會兒定南門關了,咱們過不去。”
這話一出,群芳姐立馬臉色煞白,平日裡多要強的一個人,這會兒竟也顯得無助起來。知薇有些同情她們兩姐妹,尤其是雪容。看她這樣子病得很急,若不趕緊醫治保不好有性命之憂。
可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請大夫呢?
焦急中,她腦中閃過黃昏時分錦繡和她說的話。錦繡是個包打聽,來的時間不長卻是知道了不少事兒。像是傅玉和在花圃旁邊有個藥圃,是皇上親自封的地兒。他時常不回家就住在藥圃那兒的小院子裡,身邊只有個小太監侍候,
雖說群芳姐的意思是不讓妹妹和傅玉和多接觸,但這會兒人命關天,她也顧不了這麼多,只得提議:“傅太醫今兒個在不在藥圃裡,要不咱們去求求他?”
群芳姐的臉色有些猶豫。就在這時雪容像是突然吃痛,捧著肚子痛苦地叫了一聲。隨即她又死死咬住唇,整個人抖得如篩子一般。
見妹妹如此,群芳姐也沒了猶豫,她知道今天傅玉和肯定在,這會兒除了他沒旁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