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這麼盯著她,不叫又不行,看他那樣子若她不叫,他就要一直這麼逼迫著了。沒法子知薇只能硬著頭皮,輕聲叫了一句:“三……爺。”
皇帝身子微微一顫,竟像是有股氣流鑽進了四肢百骸裡。
生平頭一次被個女人叫得渾身酥軟,皇帝暗罵自己無用。可知薇就是有這種魔力,叫他丟不開忘不掉,時時如百爪撓心,身體裡那股異樣的感覺無論怎麼剋制,都消散不去。
哪怕她穿著男裝,皇帝現在也很想吻住她的唇。
那嬌豔如花的雙唇,清雅淡然的氣息,無一不折磨著皇帝,當真就想這麼將她擁進懷裡,讓她今夜就在為自己的女人。
那個駱子唯雖人品低劣油嘴滑舌,可他有一句話說對了,男人與女人在床笫間便該□□才是。皇帝不是聖人,也聽聞過一些這種感覺。但他從未在後宮嬪妃身上嚐到過那種滋味。
那於他來說,只是開枝散葉繁衍子嗣的一種需要。所以自要有了兩個皇子後,他便鮮少再進後宮,一年翻牌子的次數兩隻手也數得過來。這還是太后整日在他耳邊嘮叨的結果。
可知薇卻讓他覺得,若真和她辦了那事兒,那感覺斷然叫人無法忘懷。就好比現在,哪怕他們什麼也沒做,皇帝卻覺血氣翻湧,身體已隱隱有了反應,並且這反應叫他著實愉快,有那麼點戀戀不捨的味道。
可知薇說得對,他們正在窗邊,回頭讓人看見不免不美。於是他一伸手,越過知薇的身體直接拉了窗梢,將窗戶關了起來,然後將手擱到她肩上,摟著她整個人往旁邊一晃,便將她的身子抵進了牆角里。
這下子總安全了,再不會有人看見。
皇帝的眼睛在噴火,那炙熱的情感遲鈍如知薇也感覺到了。她本以為叫了他三爺他便該收手了,沒成想這反倒成了火星子,將他整個人點燃了。
知薇再次後悔陪他出來。
為了打消皇帝的念頭,知薇只能勸他:“爺,天色真不早了,您明兒還要早朝,咱們還是回去吧。”
“你就這麼怕和我待在一處,怎麼,怕我吃了你?”
“不,您又不是老虎,哪能吃人。”
皇帝心想她這還真說錯了,現在的他比老虎更兇猛,當真恨不得將她摁倒在床上,狠狠地吃上一回才好。
但怕嚇著她,他只能改口道:“男人和老虎一樣,也會吃人,你不知道?”
知薇儘量陪著笑臉:“我只是個宮女,入不了您的口。再說我細胳膊細腿的,回頭還塞了您的牙,您還是留我一命,別吃了。”
皇帝被她弄得簡直沒脾氣。明明在說男女之事,她硬是能扯到吃人上面。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就是沒辦法衝她發火。皇帝頭一回覺得自己有些無用,竟被人小女人吃得死死的。
所以說她才是猛虎,吃人不吐骨頭。
見她不願意皇帝也不勉強,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那點子念頭。只是放開她前想起一樁事兒,便又道:“有個事兒得同你說一下,回頭別再唸錯我的名字。”
知薇不解:“我念得不對嗎?”
皇帝唇角微揚,那股子霸氣掩飾不住:“我姓凌不姓林,單名一個越字。你記住了?”
這是在自報家門?知薇連連點頭:“記住了。”
回去的路上知薇坐在馬車裡想,原來皇帝叫凌越啊,名字還挺好聽的,也挺配他這個人。只是凌和林有什麼區別嗎?前後鼻音不分的知薇半天沒想明白。
其實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沈知薇被皇帝從壽康宮帶走,兩人失蹤了大半天,一直到深更半夜才有人在花圃見著沈知薇的影子。
這大半天兩人幹什麼去了?猜什麼的都有。但不管怎麼猜,知薇重獲聖寵這一條是跑不掉的。這一訊息當真驚落一眾眼珠子。
誰都想不明白,明明被冷落了三年,鬧到最後還被貶為奴的沈知薇,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成了香餑餑。既如此,皇帝當初幹嘛貶她,該升位份才是啊。
皇帝對這些東西略有耳聞,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他當初是想來著,可人家不要他也勉強不得。只能像現在這般,時不時與她見上一面了。
這麼多想不通的人裡面,最鬱悶的要數良妃了。她自認為對皇帝還有幾分瞭解,從前兩人雖不見得如膠似漆,好歹也相敬如賓。皇帝對誰都是淡淡的,她也沒啥可吃味兒的。
可現在這情況當真叫她迷了眼。若說真喜歡吧,何不封嬪封妃,遠遠地打發到了花圃裡,想見上一面都難。
可說不喜歡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