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沒在,不過陳墨在太醫署屬於最高階別,在不在也不耽誤正常的教學授課,他轉一圈就算上班了。
孫解也隱隱知道宮內出了事情,陳墨來不來太醫署他也不在意。當然宮廷中的事情陳墨不主動說孫解也不會問,兩人交流了一下課程和人事的安排,陳墨解放了。
“我們的太醫令還知道你是太醫署的人啊?竟然知道回來看看,這天好像有些異常!”剛剛在孫解那裡回來。李戊這廝就找上了門,進屋就開始挖苦陳墨,毫無上下級觀念。
不過。李戊這廝終於熬了出來,成為了一名最初級的醫生,也算得償所願。這批瘍醫班的學生很特殊,由於不同的授課與實踐,隨軍日久,個個技藝精湛,也算是異數。也正因為如此。加上太醫署的授課老師急缺,特例允許他們授課,就這樣做起了夫子。擔起了責任。
“我都要忙死了,別說沒用的,給我說說這批學生的情況。”陳墨對李戊沒辦法,誰讓兩人關係最好呢。
“還算可以。理論都學得不錯。果然是讀書人有基礎。就是大部分手有些笨,膽子也小,每當看到血就不知所措,進手術室估計要耗費很大力氣。”
“那就慢慢來,這些學生幾乎沒什麼醫科基礎,急不得。”
都是官吏子弟,有文化基礎,理論沒問題。可血腥的手術一時間恐怕很難接受,這很正常。外科實際上很複雜。這些人培養出來,恐怕沒兩三年想都不想,陳墨能夠理解。
“陛下登基,大郎和陛下相交莫逆,你這形同廢物的工部郎中也該換一換了,我看應該去兵部擔任侍郎,這樣才合理。”李戊根本不知道朝堂的險惡和難度,他認為陳墨屈才,換了皇帝,換一個官職還不容易。
陳墨也不在乎李戊的挖苦,他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開始解釋:“我看暫時還是不換的好,這屯田郎中也不錯,百姓能得到實惠,我在一天就能幫一天。再者,朝堂可不是陛下一個人說了算,想要挪地方升職,各部尚書,宰輔、樞密院都要經手,可不是那麼簡單。”
“算了,朝廷怎麼用人我不懂,我就是知道以大郎的功勞和能力,不應該這樣浪費。這樣下去,除了看病和種田,大郎的運籌帷幄恐怕要。。。。。。”
沒等李戊抱怨完,一名牙兵跑過來:“書記,吳內侍請書記去翰林院。”
看來是有了進展,陳墨抱歉的看了看李戊:“這身兼多職,沒辦法。”
“我也該去準備了,下午還有課要講,大郎去忙吧!”李戊站起身,他理解陳墨的忙碌,身兼多職就是這樣。
送走李戊,心中帶著希望,陳墨快步回到了翰林院。
等待多時,屋內的吳覃看到陳墨回來,他恭謹的抱拳相迎。
屋內就兩個人,陳墨直接就問:“吳內侍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小的記得待詔交代過,除了合藥與煎藥,給貴妃送湯劑必定要過嘗藥典御和嘗藥內侍這一關,還有很多監督的藥尚局內侍。合藥與煎藥據小的瞭解沒有問題,既然湯劑有問題,嘗藥內侍應該能夠嘗的出來,因此小的就特意關注了那些嘗藥內侍,給貴妃嘗藥的是一名名叫古真的內侍,據小的觀察這名嘗藥內侍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就是與嘗藥典御勾敬文過從甚密。而這個勾敬文是佟昭容舉薦進入藥尚局,他以前只是一名普通內侍,是陛下繼位後剛剛上任不久。”
合藥與煎藥是很多人全程監督,而藥物的味道聞和看都能知道異常,出問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一點陳墨之前就估計不會出問題。現在,這個嘗藥典御和嘗藥內侍成了最重要的懷疑物件。
而造成董貴妃流產的三人之一的佟昭容也再一次出現,陳墨的腦海中漸漸有了脈絡。
“詳細查這個嘗藥典御勾敬文和嘗藥內侍古真,勾敬文與佟昭容的來往也要詳查,不能有絲毫遺漏。”
“待詔,詳查勾敬文和嘗藥內侍古真沒問題,小的讓監卿下一個文書即可把人帶走,佟昭容那裡。。。。。。”
“只需要詳細瞭解佟昭容和勾敬文的來往就可以了,立刻去把勾敬文和古真帶走。只要有問題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一點點查,不要有顧慮,陛下那裡需要一個結果。”
有皇帝撐腰,吳覃也不顧慮了,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吳覃走了,陳墨禁不住讚歎起這個田煥的仔細,田煥果然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人。吳覃是他的人,卻跑來向自己請示,這明顯是田煥的意思,需要的就是陳墨靠山皇帝的支援,內宮中的水真的很深很深,一步都不能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