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找回曉憂,他的心願也算了了,現在離開人世該有臉去向兒子媳婦道歉懺悔了吧!他想著,在欣慰的微笑中緩緩閉上眼睛。
白曉憂感覺心裡一陣剌痛,很自然地,她把視線轉向躺在床上的老人。她楞了兩秒鐘,然後開始尖叫,把白宅的僕人和醫師都給叫來了。
現場霎時一片混亂,僕人們忙著依照王律師的指示將邱和剛等人困綁起來,醫師則忙以醫療器材替白永祥施行急救。白曉憂啜泣著,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卻在看見沈千浪來到身邊時就埋入他懷中哭得更兇。
“他死了嗎!我爺爺他——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躲在沈千浪胸前問。
“等大夫看過才知道,你先別哭。”
“我——我不希望他死,他不應該就這麼死了。”
“我知道。”
“為什麼我就不能坦承點!”白曉憂啜泣道。“我明明那麼渴望有個親人——他老了,還生著病,我為什麼非要在他面前說那種話?”
我希望讓邱和剛那老狐狸情緒失控,這樣一來,我才有較大的機會救你。“
“我懂!”她點頭。“我從他的表情可以感覺得出來。怎麼辦?阿浪,萬一他就這麼死了,而我甚至還沒開口喊他一聲爺爺!——她哭得說不出話,沈千浪只能將她摟得更緊。
“乖,先別想這麼多,我們看看大夫怎麼說。”他擁著她在一旁靜候。
“打電話叫救護車。”片刻之後,醫師轉身吩咐僕人。
曉憂見狀忙走向前,問:
“醫師,請問——他——他是不是——”
醫師蹙眉盯著她,疑惑地問:
“你是——”
“她是白老先生的孫女白曉憂小姐。”王律師代她回答,曉憂跟著也點點頭。
“我爺爺他——他——”
“他大概是受了刺激,心臟承受不住昏了過去。”礬師回答。“情況雖然是控制住了,但是他年歲已高,還是應該住進醫院才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顧。”“你的意思是他——我爺爺他沒事?”白曉憂不敢相信她所聽見的,淚水又浮上服眶。
“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醫師回答。“不過我也說過他年紀大了,身體各部分毛病很多,尤其是他的心臟,誰都不敢保證他還能活多久。”
白曉憂釋然了,心一安,她的淚水掉得更兇。
“謝天謝地,他還活著,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喊他一聲爺爺。”她轉身對沈千浪說,這才發現他手臂上紅了一片,不由驚撥出聲。“你受傷了?那一槍——快過來讓醫師瞧瞧,看嚴不嚴重,需不需要開刀——”她第二度受到驚嚇,臉色蒼白地把沈千浪推向醫師。
“只是擦傷,不礙事。”沈千浪不在乎的說。
“沒能醫師看過,怎麼知道礙事不礙事?來,快點把上衣脫了讓醫師替你治療。”
“傷勢如何我自己知道,根本用不著——”他堅持不脫衣服。
“這兒正巧有醫師在,脫了衣服讓醫師看看會怎麼樣嘛?你不肯脫是不是?你不肯動手的話,我來。”
“唉!你這是做什麼?一個姑娘家居然拉著男人的衣服不放!”
“情況特殊,我才顧不了那麼多了。何況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一個女人想看看她的男人傷勢嚴不嚴重都不行嗎?”
“這——當然行,可是你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女人啊!”
白曉憂臉紅了,隨即又憤憤地說:
“你休想逼我現在承認,我還沒忘記你把我扔在山上自個兒離開的那檔子事呢!”
“如果我那時候抱著你就跑,之後邱和剛一定還會找上你,這樣有什麼用?”
“話怎麼能這麼說?你把我留在那裡,萬一邱和剛改變主意決定殺了我了事呢?我這會見還有命在這見跟你爭執嗎?”白曉憂想著又火大了。“你光想著要抓幕後主使者,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安危。”
沈千浪苦笑,無奈道:
“不在乎你的安危,我又何必這麼辛苦。”
“你哪裡辛苦了?”白曉憂正要用手指戳他,這下又看見他手臂上那塊血跡。“哎呀!都是你改變話題,快脫下衣服讓醫師看看——”
在他們爭執時,由外頭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響,王律師由窗戶探頭去看,發現除了救護車外,還有兩輛警車。
“來了,來了!”王律師喊著。“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我們快把病人和這幾個壞蛋各自送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