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要拿出誠意來,不是隨便嘴上說說的。”
“誠意?”以怕他發脾氣的聲音輕輕問著。
譚旭輝也不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新加坡是為了‘輝煌’新一季的廣告案。身邊只帶著一個助理,住在‘諾亞’酒店。”
“……”沈靜儀不明白他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不過,她還是靜靜地聽著。
“現在我的手受傷了,醫生說不能做太頻繁的動作,也不能碰水,我需要一名貼身照顧的——保姆!”熠熠閃光的裼眸緊緊攫住她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沈靜儀才幽幽開口:“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貼身保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小儀,你果然是冰雪聰明!”他毫不吝嗇地給予讚美。
“我不信堂堂‘輝煌’珠寶集團的總裁會請不起一個保姆或看護?!”話雖這麼說,可她有種逃不掉的覺悟。
“沈小姐是在推卸責任?還是剛剛的歉意僅止於口頭上的?”臉色一肅,利眸更深沉了幾分。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還有工作要做,可能沒有辦法全天候照顧你。”猶在做垂死掙扎。
“工作?很簡單啊,辭掉就是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什麼?你要我辭職?”沈靜儀聲音不由得高了八度。
“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洛亦濃身邊?”陰鬱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我……”剛想反駁卻看到他又露出那份陌生的暴戾。
“你什麼?不怕我毀掉洛亦濃的公司了?”這次他不再玩捉迷藏的遊戲了,直截了當地挑明。
“旭輝!”沈靜儀以看怪獸的眼神看著一臉陰沉的譚旭輝。“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念頭一起,話就那麼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譚旭輝反問道。
“你……”見他又散發出那股嚴冬般的冷冽,沈靜儀不得由心揪了一下。
“怎麼?不記得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了?”面向她:“其實,我能這麼快有今天的成就,還要謝謝你,沈靜儀小姐。”他的話似一把世上最鋒利的劍,刺入她心臟,卻不見血。
第1卷 七年後 變相威脅
沈靜儀沉默的樣子被譚旭輝解讀成了心虛,憤怒地一把抓住她長衫下,纖細的胳膊:“不管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關於我的受傷,你不覺得自己應該負起照顧的義務嗎?”她臉上微皺的表情令他放柔了語調,卻沒有放開她的手。
水眸裡一層薄霧氳氤了鏡片:“好,我答應你可以照顧到你傷愈。可是,我不會辭職的。”眨了眨眼,淚霧散去,眸是一片堅定的清明。
“你就那麼離不開洛亦濃嗎?”她纖白的手臂上已經被他抓出幾道紅印,可是,沈靜儀卻不覺得疼,他的話比什麼都傷人。
“我和洛總之間只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沈靜儀平靜地說著。
“是嗎?一個單純的下屬會為了上司去迎合別的男人?一個單純的下屬會怕上司的公司倒閉,而出賣自己?”譚旭輝每一個字都有毒的刺,深深扎入沈靜儀最脆弱的地方,疼到麻木。
“隨你怎麼想。”既利誘然不能說出真相,那麼再多的解釋也是一種謊言。她已經撒了一個圓不了的謊,又何必再多一個呢?
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譚旭輝:“好,很好,你果然承認了。既然你那麼在乎洛亦濃,那麼就乖乖聽我的安排。”改以抬起她的下巴,透過鏡片譚旭輝被她眼中的哀傷刺痛了一下。隨即怒火燒得更旺。
她的悲是來源於他的強迫,她的哀是一種無言的抗議。
不,她不要以為自己會因她的表情而心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自從她執意從他生命中抽離的時候,他的心再也沒有柔軟過。
“我給你一下午的時間辦好離職手續,晚上我在‘諾亞’等你!”溫熱的氣息吐出無情的話。
“旭輝,靜儀,我們可以走了。”洛亦濃拿著一大包藥,出現在風暴的中心裡。
沈靜儀如釋重負,輕輕吁了一口氣。然而,她的放鬆卻如一個幾百公斤重的大拳頭擊在譚旭輝心上。
“亦濃,抱歉,看來我們這次的合作可能要推遲幾天了。”譚如輝突然說道。
洛亦濃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沒關係,你好好養傷吧!趁這段時間我讓企劃部再做做市場調查,多擬出幾個方案。”
譚旭輝沒有回答洛亦濃的話,只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睨睇著一旁的沈靜儀。
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