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傭人,只要是她打來的電話一律不許接。
面對父親這種絕然的表現,沈靜儀很傷心,很難過,但她並不後悔。在那樣的情形下,她怎麼能拋下譚旭輝一個人呢?
不,她做不到。
走在上班的路上,沈靜儀默默想著,該用什麼辦法去緩和父親的怒氣,讓他原諒他們呢?
父親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她這一陣子來的努力,不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嗎?
幽幽的嘆息溢位口,小臉在初夏的陽光裡黯淡了下來。
上了公交車,沈靜儀翻找著錢幣,她記得昨天她明明有放了幾枚硬幣在錢包裡的,怎麼會沒有呢?
司機投來的眼神,讓沈靜儀覺得很不自在,渾身的血液往臉上衝。她恨不了現在地上出現一個洞,讓她鑽進去。
找了許久,就是不見一枚硬幣。後面的乘客,一個個用“沒錢就不要搭車嘛,擋在那浪費我們的時間”的眼神看著她。
“對不起!”握緊皮包,沈靜儀匆匆下了車,她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忘東忘西的,而且頭疼的毛病越來越嚴重。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讓醫生看看。
好不容易回家拿了錢,搭了計程車來到她上班的地方。一家氣氛優雅的法國餐廳。
“領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遲到的。”面對領班的責怪,沈靜儀也只能低頭道歉。
“好吧,下次注意點。沈靜儀,你最近怎麼了,老是遲到,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將近四十歲的領班是一個很好的上司,她對柔弱的沈靜儀也很是照顧。
“對不起,陳大姐,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對於這位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大姐,沈靜儀心中是充滿感激的。
“那好,你快去準備一下,我只臨時找人代你兩小時的班,時間快到了,等一下就是客人用餐的時間了,動作快一點。”陳大姐囑咐著。
“是,我知道了。”揚起笑,沈靜儀微微彎身,待陳大姐走了以後,她趕忙到化妝間,開始補裝,換衣服。
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沈靜儀突然感到一絲害怕,她這是怎麼了?最近不只頭疼,容易忘事,還視線下降,胃口也不好……
“靜儀,你好了沒?該到你演奏了。”門外傳來同事的催促聲。
“好了,就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說聲加油,轉身走了出來。
自從她執意要和譚旭輝在一起後,惹怒了父親,他就凍結了她的銀行帳號。
畢業後,她沒能如願去維也納繼續深造,為了不讓譚旭輝那麼辛苦,她找了一份在餐廳彈琴的工作。
收入雖然微薄,但她做得很開心。她相信總一天譚旭輝會成功的,他會實現她所有的願望,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穿著一身紫色禮服的沈靜儀,臉上化著淡妝,嫵媚中透著一股純真,美得虛幻。
但沒有人會過多注意到她,因為她現在只是一個以彈琴為生的普通人,而不是在某某知名的音樂大廳舉辦演奏會。
這種感覺其實是有點悲涼的,但她不後悔。
坐下,掀開琴蓋,當十指觸碰到琴鍵時,她整個人便忘了周圍的一切,沉浸於她的音樂國度裡,心隨著十指舞動出翩翩雅姿。
一曲終了,並沒有掌聲響起,沈靜儀的心掠過一絲落寞。雖然早就知道了這種結果,還是不習慣。
彈了一曲,她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緩步走回休息室,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靜儀?”
沈靜儀緩緩轉過頭去,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映入水眸內。他依然是那麼優雅,渾身散發著一股藝術家的氣息。
“修伸,好久不見了。”沈靜儀大方地走上前。
“靜儀,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呢。你怎麼會在這裡彈琴?”他段修伸是有聽說沈靜儀在餐廳彈琴,做兼職。
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種震撼,她從小到大享受到的都是最好的一切。如果不是跟了譚旭輝,她現在應該在維也納接受更好的教育,讓自己的演奏技巧更加純熟,富有靈性,而不是坐在這裡彈給一些聽不懂的人聽。
“在家太閒了,找份工作接觸一下人群啊,我總不能老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沈靜儀淡淡地笑了,她不想讓段修伸覺得譚旭輝對她不好,或養不起她。
“可是,靜儀,這種地方……”環顧了一下四周,客人們都在吃東西,根本就不會有人認真去聽沈靜儀到底彈了些什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