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那就是沒有在小學時那麼活潑快樂了,多了一些沉默和老成,並且還學會了嘆氣!
“來,麥兒!”隨著一聲輕輕的話語在田理麥的耳邊響起,突然間一雙佈滿老繭的大手捏著一元、兩元、五元,最大的就是十元的一沓人民幣從田理麥的身後遞到了田理麥的胸前。
田理麥被“唬”得站了起來,他迅即轉過身去。
“爸——,你怎麼?”田理麥真是想不到,父親田禾壯站在他的面前。
講臺上的班主任王德超停止了講課,全班上的同學的眼光齊唰唰了盯向了田理麥和他的父親田禾壯。
父親是從教室的後門走進教室裡的,田理麥臉上瞬間變成了一張紅紙,他迅即扶著跛腿的父親向教室的後門走去。
教室裡一下子靜得什麼聲音也沒有了,也許有的同學連大氣也沒有敢出,教室裡響起的聲音只有田理麥和他跛腿父親的不規則的腳步聲。
從田理麥的座位處到教室的後門也許還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但田理麥覺得每邁出一步他都費了很長的時間和用了很大的勁,好在父親田禾壯也沒有在此刻說話!
田理麥知道,班主任老師王德超在等著他們父子倆儘快地走出教室,因為全班的同學都在看著他和父親,無奈父親的跛腳速度有限,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著。
就跟天上一年地上一世的傳說一樣,田理麥覺得這不到二十步的距離走了整整一世。
終於走出了教室,來到了走廊上。
“爸,你怎麼進了我們的教室?我們在上課呢!”田理麥一點沒有責怪自己的父親,他只是想告訴父親上課時教室裡是不能隨意進去的。
“麥兒,我怕耽誤了你聽課,想進去把錢給跟你後就離開,沒有想別的!”父親田禾壯知道自己進教室的行為不妥,在走廊上的燈光映照下,臉上顯出明顯的愧疚!
“爸,今後不能這樣了,教室裡上課時外人是不能進去的,你下次如果來再遇到我在上課,就在外面等等,我下課了就會出來!”田理麥說道。田理麥其實心裡多少有些生氣,但他不能責怪自己的父親,他知道,父親因為腿摔殘疾後,沒有上幾天學,書讀的少見識也就少了些。
“好,麥兒,爸記住了。”父親田禾壯答道,見自己的兒子並沒有責怪自己,田禾壯還自顧自地笑了一下。
窮家的孩子懂事早,田理麥自記事起就沒見自己的父親打罵過自己和妹妹田理玉,父親和母親只知道勤扒苦做,有了好吃的,也顧不得吃,都是讓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吃,即使是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做了錯事,也都是擺事講理,然後便在堂屋裡香荷上寫有“天地君親師位”前跪上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燒完後,起來點上香給上起,然後便沒事了。
“爸,你怎麼今天就來了?”田理麥問道。
父親田禾壯又從身上掏出先前遞給田理麥而田理麥沒有來得及接過的錢說道:“麥兒,這鎮上離我們家遠了,正好鎮上有一個遠房親戚家接兒媳婦,我來吃喜酒,就順便將你的糧食和錢提前送來了。”
此時,田理麥發現,父親用花背蔞背來的大米靠在教室門外放著。
田理麥接過父親遞過來的錢,將花背蔞一把拎起來背在背上,說道:“爸,我先把米放寢室去!”
“麥兒,這不行,這會耽誤你聽課的,要不這樣,我在這教室外面等你,你先進去上課,下課後我們再送去你寢室?”父親田禾壯用徵求意見的口吻說道。
田理麥見父親身上穿著的還是去年冬天鎮政府“送溫暖”送的救濟棉衣,便試著說道:“爸,這大冷天的,你站在這走廊處,冷得很,我就耽擱幾分鐘,沒有事的!”田理麥其實知道,要讓父親接受自己的意見是很難的,因為,在父親田禾壯看來,耽擱田理麥聽課是大事,而父親田禾壯站在走廊裡冷冷是小事!
“麥兒,我穿著棉衣呢,不冷,即使冷了,我就在走廊裡走走也就暖和了,倒是麥兒你和你的同學大冷的天就那樣坐著,冷才是真的!”父親田禾壯說道。
田理麥知道自己不能說服父親,也不可能說服父親,便立即放下花背蔞說道:“爸,那我進教室去了!”
“去吧,麥兒,好好聽課!”父親田禾壯說道。
田理麥走進了教室裡,他來到座位前坐下,班主任老師王德超只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便繼續著講課。田理麥同時發現,許多同學都在認真地聽老師講課,只有個別同學朝他看了一眼。
田理麥的注意力格外集中,班主任老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