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幹淨的走道。
就在這時,只見上鋪某個身影掀起薄被,快速翻身下床,動作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莫七打著哈欠,揉著頭髮,伸手在床尾摸了個空,思維短暫停頓,片刻後,低頭瞪著上身皺巴巴的露肚臍短衫和□的短裙,驀然清醒,這才想起自己身處何處。
茫然中帶上少許疑惑,環顧四周,隨即嘆了口氣,瞄了眼旁邊高低床上睡眠中的範向雲和錢桑,又低頭看了眼自己下床砸吧嘴睡著香甜的何黎,心中暗歎,果然不是夢啊。
既然清醒,莫七也睡不著了,環顧四周後,便慢步走到窗邊,拎開窗簾往外看,陽光正好,還能聽到樓下不遠處人來人往的聲音,很真實,這就是四九城,動靜適宜,氣溫悶熱,讓莫七的心沉到底。
昨夜莫七隻知道跟著那三位上車,下車,然後經過長長的巷口,走上二樓,進入房間。
當時已然半夜凌晨時分,來到四人合租的簡陋單間,莫七旁敲側擊問清楚三人的名字,又確定了具體地點和時間就再也沒力氣周旋下去,脫了外衫,直接往這身體的床鋪上一躺昏睡過去。
抓著窗簾的手驀然一緊,心中哇涼哇涼的,耳邊聽到床上範向雲的翻動聲後,莫七呼吸停頓了一秒,然後鬆開手中的窗簾布,回身看了眼,發現三人沒什麼動靜,這才輕步走到書桌旁,直接拿起書桌上的手機。
十點十分,想了想,便往臥室門外走去,一牆之隔的是廚房和衛生間,廚房窄小,旁邊就是衛生間門,開門而入,抬頭入目是洗臉盆上的鏡子,莫七停下腳步,心一頓。
雙眼無神的盯著鏡子裡的陌生面容,還是讓莫七感覺不真實,現在莫七思維非常清晰,雖然昨夜壓根沒問清這身體情況,可現在,莫七已然不需要再去詢問了,因為那不長不短的幾個小時睡眠中,莫七就像經歷過這個身體的另一個人生,就好像旁觀者般看了部名為莫其少女的電影。
嘴角忽而諷刺一笑,原來記憶這東西也還有延遲這回事,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亡,可這個身體的一切,倒是全然清楚了,也省了莫七左右打探。
同一個時空,同一個時間,從雲城直接來到四九城,遠的不是距離,而是誰也說不上來的神秘,畢竟是兩個不同的身體。
名字相似,生活也相似,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而她重生在這個身體裡的原因,莫七大約也知道一些,畢竟醒來時的環境和狀態,無不顯示這身體飲酒過量才會被自己佔據。
從一個人生到另一個人生,莫七好像沒有選擇餘地,但這身體的家人朋友卻讓莫七有些不知所措該如何面對。
這身體姓莫名其,年二十二,都城臨區古鎮人,父早逝,母親在鎮上菜場擺了個菜攤,家境貧寒,還有個妹子,叫莫雲,比這身體小兩歲。
莫其比起妹子莫雲智商稍顯低下,初中畢業後便停下學業來都城打工,自給自足,雜七雜八的工種都幹過一些,直到四年前在酒吧做服務生認識何黎,或許每個少女都有著夢想和憧憬,所以被何黎帶入領舞的圈子,而後兩人又結識了從藝術學院畢業的範向雲和錢桑,四人一拍即合,組了個團隊。
四個性格迥然的女孩慢慢磨合,奔走於各個酒吧和會所之間表演,而莫七用功努力倒也學到少許舞技,收入也算穩定,直到莫雲考上高中,家中經濟日益吃力,莫七的工資除去生活花費基本寄回家,沒什麼結餘。
兩年前,妹子莫雲考上都城大學新聞系,學費和生活費極具增加,莫其無法之下,在領舞之餘開始輾轉客人之間陪酒,多多少少勉強支撐。
現在七月份,莫雲下個學期的學費迫在眉睫,所以莫其開始毫無節制的來者不拒,最後的結果,卻是讓莫七佔據了這個身體。
莫七無奈的對著鏡子裡的少女眨巴兩下眼睛,嘆息一聲,幸福都是一樣的,而苦難卻是各有不同,雖然兩人經歷相似,可莫七卻是以自己為中心的人,好聽點自我,不好聽的是自私,對莫其的行為,莫七沒辦法評價,每個人生活的環境不同而已。
莫七一步走到洗臉盆前,低頭開啟龍頭,憑著記憶,開始清潔臉上的妝容,等到清洗乾淨,這才發現厚重的裝扮下竟然是張清純的小臉,想到竟然年輕個兩歲,莫七倒是撲哧一笑,想想自己和莫其還真有緣分,其實她的經歷,對比莫其,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七是南方人,家住在水鄉小鎮,莫七十歲前過著父母疼愛的美好日子,或許越美好,等到破碎時,才會讓人越心冷,南方靠水,莫爸爸因為入水救人而中年早逝,莫媽媽是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