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婷婷臉色一黯:這醜妞,以為自己攀上了黎家就很了不起了嗎。
“哦。”奉書恬從費海楠的話裡馬上洞察到了敵我情況,也立即意會到費君臣特意讓這人進病房的意圖,所以,並不打算遣客。
“奉教授,我從我未婚夫口中聽說你的大名了。”羅婷婷抬頭,對他笑道。
奉書恬只覺得她笑起來的眼睛很刺眼,轉身避開她的目光,答:“我只是個做研究的,和安先生不能相比,和羅關長更不能相提。”
這人,挺會說話的嘛。羅婷婷暗地裡琢蘑著:聽說,如果當時不是這人在飛機上,49肯定沒命了。可見得,這人是真人不露相的那種。
“羅關長,與病人很熟嗎?”奉書恬像是隨意地提起道。
“熟,倒不是很熟。只是我身邊的人,與傅墨蘭小姐有些交集。說起來,都是因為傅墨蘭小姐的一片感情,很容易讓人推卻。比如我未婚夫,比如我父親。我父親昨晚聽到這個事後,還說:這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突然就在飛機上得病了呢?”羅婷婷煞有其事地拿捏羅錚的口吻,說。
奉書恬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低頭注意病人的動向。在見到病人的小指頭似乎動了一小下,他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彎,抬頭向費海楠說:“你和我出來一下,我有事要拜託你。”
費海楠毫無所覺,聽說要出去,丟下羅婷婷一人在這裡,說什麼都不能安心,道:“等會兒吧。”
奉書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馬上將她半強迫地拉出了病房門口,一邊則斯文她說:“費上尉,你聽我說,因為我可能要出差,接下來的治療——”
羅婷婷聽著病房的門一關,只剩自己一人了。而且,隔著扇窗門,能隱約聽見奉書恬嘮嘮叨叨地在向費海楠進行宣教,聲音由近去到遠,短時間內恐怕不會折回來。羅婷婷站了起來,把頭湊近到墨蘭的面前,充滿憎惡的目光仔細端詳病人這張臉。
雖然安日晨一再警告過她了,但是,眼下是個絕妙的機會,她不能錯失。只要弄死49,羅錚就能完全屬於她的了。她要羅錚,無論如何,僅餘的這個父親,她必須護住。
開啟隨身的掛包,從裡面摸出了一支黃色的液體往射劑。她如死神一般微笑著,拔掉注射劑的頭蓋,將針頭對準了病人的輸液管加藥口。
就在針頭快插入加藥口的時候,忽然,一道冰寒的目光射到了自己身上。羅婷婷周身僵硬,眼皮勉強地抬起,見的竟然是病人轉過了頭,睜開了一雙烏黑漆亮的瞳仁著著自己。
啪!
手裡的針劑掉到了地上不說,她渾身嚇得發抖的一個瞬間,往後跌坐到了地上,感覺整顆心都跳了出來。嘭嘭嘭,嘭嘭嘭!她用力地楸起胸口的衣物,閉上眼時好像就能望見49那雙星辰一般但對她來說宛如是貞子的眼睛,再睜開眼皮,愣住了:病人仍是像之前一樣平躺著,沒有睜開過眼睛的樣子,呼吸均勻,面色紅潤,彷彿熟睡的永遠不會醒來的。
羅婷婷飛快地眨起了睫毛:莫非,剛才是自己看走眼了?
在定了將近一分鐘後,見病人始終沒有醒來的動向。羅婷婷重新站立起來,撿起了注射劑,這次,她以飛快的速度將藥打進了病人的輸液管裡,一邊恨恨地說:“你去死吧,49。我爸只能是屬於我的。”
藥劑推完後,放回包裡。
房門咔一聲,是奉書恬一個人走了回來。
“對不起,羅關長,接下來我們要給病人進行早上的會診。”奉書恬似乎略帶歉意地說。
“我明白。”羅婷婷嘴角俊使勁兒抽起來,勉勉強強弄出一個笑容,“那我就此先告別了。如果病人醒來,請務必告訴她我來探過病。”
“行。沒有問題。”奉書恬和氣地說。
羅婷婷維持冷靜的步子,走出了病房。
畢竟做賊心虛,她出了病房後,飛也似地逃出了醫院,連本想去費鎮南病房裡的念頭都遺忘了。
奉書恬拉開窗簾,在看著她的車子離開後,才走回到病人的病床前。他拉開那條作假的根本沒有打入病人體內的輸液管,仔細看著那個被針扎過的加藥口,研究那個加入的藥會是什麼。
“應該不是高鉀了。我見是黃色的液體。”
雖然在監視螢幕上見到病人是醒來過一次了,但是突然聽見像是完全昏睡過去的病人說話,奉書恬與羅婷婷一樣,被嚇得不輕。抬手摸了摸胸口,他苦笑道:“她已經走了,你不用裝了。”
“就為了等她過來,睡得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