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冷丁丁地收了聲。費君臣是一回事,她確實必須考慮到他部隊裡,還有她的教官在。對於六六,她無論如何可是都出不手的。
正文 第一百拾叄回:婚禮的前奏
墨蘭一醒來,便是歇不得的。為了讓她得到最大程度的休息,費君臣幫她幫上了請勿打擾的休息牌子,謝絕一切探訪。仍是由費海楠照顧她。
“婚禮奶奶有說什麼時候安排嗎?”
聽到墨蘭這句問話,費海楠一驚,說:“三嫂,你和三哥這個情況,婚期應該是推遲吧。”
“是這樣嗎?”墨蘭的口氣,聽起來不大想拖。
之後,在費海楠出病房外頭為她斟水時,墨蘭已與曼青通了一次電話,解決了這個問題。
“婚禮不拖延,下週五舉行。”墨蘭對回來的費海楠說。
費海楠在驚詫之間,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為什麼這麼急?三哥他——”
“他下週應該可以出院的。”墨蘭以專業的角度說,語氣淡淡的。
若不是知道他們兩個的夫妻感情一向很好,費海楠簡直要誤以為墨蘭這一刻不愛自己的丈夫。
“所以時間蠻緊的。”墨蘭像是沒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徑直往病房外走,“我先去看看你三哥。”
費海楠急急忙忙跟上她,著急地喊:“三嫂,你今天剛起來,小心點身體。”
兩人下到骨區病房。
費鎮南倒是很安分,術後第一天在病房裡面安靜地體養。
墨蘭在門前猶豫了下後,徑直推門進去。
費海楠想了想,在門外徘徊兩圈,不進去了。
本躺在床上半閤眼的費鎮南,在聽見響動時便睜開了眼睛。
夫妻兩人互對上第一眼,同時發覺一件很囧的事情:都沒有穿病人服。
墨蘭是從床上爬起來後,立馬換掉了病人服,才不管醫院的人怎麼發牢騷。她忒討厭病人服上的消毒水味,令自己渾身蔫蔫的。
費鎮南是在手術醒來後,裡面的衣服就換成自己的。如果有舍弟帶人來查房,意思一下把病人服套在外面,沒有醫務人員來的時候,當然不需作假了。他的自我感覺是,身體一級棒,除了左手暫不能動外,穿病人服有點兒玷汙了病人服的含義。
見丈夫的精神與自己一樣濟濟,完全沒有受到打擊的樣子,墨蘭撥出一口長氣,嘴角一彎,對丈夫露出了一個非常美的笑容。
費鎮南坐在床上,伸出右手,眸子裡含了一抹笑意:“過來。”
墨蘭小心把病房門反鎖了,才踱步過去,接住丈夫的手,放在掌心裡蹭著:“好點了沒有?”
“你說呢?”
“每個人都說你會殘廢。”墨蘭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撫摩丈夫的手,發硯丈夫的掌心指間都佈滿了厚繭,蹭得她的面板生疼。但足以說明他這手,是多麼的孔武有力。她不敢想象,不,是覺得他一隻手也能撐住天下。
費鎮南沒有答是,或是不是。那是由於他沒有從妻子的口氣裡聽出疑問。他便是把妻子一拉,讓妻子坐到了自己身邊,說:“我們舉行婚禮吧。”
老實說,墨蘭不是不擔心他一隻手,聽到他手因為自己出事的時候,她心頭其實急成了一團火,酸澀苦澀的滋味他人無法想象。她富含深意的眸子自進病房後,是一直盯著他那隻受傷的左手呢。只是,她是有學過醫的,知道這個事急不得。康復治療是必須按照步驟來的,急了反而會變成反效果。所以,這時候她越是不能向丈夫總是提起手傷的事。讓信賴的醫生一步步安排她丈夫康復治療,她從旁協助就可以了。她需要給丈夫的是心理上的一片海闊天空。
她定定地回答丈夫的問題:“我和奶奶商量過了,婚禮定在下週五。老人家會幫我們全部安排好。我們到時候準時出席就行了。”
“我吊著一隻手結婚,你不介意吧?”費鎮南還是有點兒忌憚形象問題,說了句。
“那我捧著大肚子結婚,你不介意吧?”墨蘭提著眉梢,一口反詰他。
費鎮南笑了,笑得很清朗。
墨蘭忽然蹙了下眉:老公這樣子,又有點兒過了。平常裡知道自己的手有可能殘廢的人,不會瀟灑成沒事人這樣吧。
“去哪裡試婚紗?”費鎮南把手往她腰間一摟,問。
“我知道有一家還不錯的。”墨蘭邊說,邊稍仰頭還是端詳他的神色,“不過,我想奶奶應該都有幫我們安排好的。我等會兒再問問海楠。對了,她在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