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們唯利是圖的商人,喜歡用聯姻用來鞏固家族利益,所以對方品行走個什麼樣的人,於商人來講不大重要。經常可以聽見某個富家子弟或是富家小姐,最終娶的或是嫁的,說不定是個殘疾或是精神上有疾患的病人。對商人家族來說,一場婚姻,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利益。
傅老太太安排她的婚姻時,本來也有這樣的意圖。按照蕙蘭透露的老太太意思,貌似是想幫她安排一個當得起檯面的商人。商人與商人結婚,是個基於常理的47例。如果老太太現在不是昏迷了,聽見費鎮南有意追求她,同意不同意還難說。因為費鎮南不走出身於一個普通的軍人家庭。老太太肯定要考慮,費鎮南的家庭能不能接受她這樣一個出身市儈的媳婦,她嫁過去會不會承受委屈,好比蕙蘭如今艱難的處境。
總體而言,可以說官家的人更看重女方的修養吧。女方是否屬於秀慧中外的女人,是不是在臺面上能落落大方應付自如。他們,根本不需要商女的伶牙俐齒在生意桌上為自己家族求得利益,相反,他們要的是一個文靜寡言的,不能露出太大的強勢,適時懂得藏掖的口最重要的當然是,這樣的媳婦不可能一點背景都沒有的。能擁有優秀品質的女人,本身肯定具有良好的教養條伴。
所以說,費鎮南對她有所追求,按常理論,並不大符合世俗。這則求婚裡面隱藏的秘密,歸於費老先生的意思可能佔了較大的比例。她這次來探望費老先生,不也懷了一點探究這秘密的心思?
嶽濤殷勤地把費鎮南的飯盒擱在她面前,開啟蓋子,遞上筷子,笑眯眯的:“盧同志,快趁熱吃吧。不然司令回來知道我讓你捱餓,我會挨批的。”
墨蘭像是極其無奈地嘆口長氣,撿起擱在飯盒內的勺子,一口一口,挖掘米山般的飯粒,挖起就吃,舉手投足充滿了率性。
眾人被她不大優雅的吃相給嚇住了。
墨蘭拿杯子喝水的時候,抹抹嘴巴,對他們笑著說:“我這是為了嶽濤同志在努力奮鬥。”
嶽濤算是見識了她的另一面,曬黑的臉染了紅色,坐下來:“哎呀呀,盧同志幹萬別這麼說。被司令聽見了,我承擔不起責任。”
眾人正說笑,門口處迭撻兩聲後,門開啟,見是費鎮南走了進來。嶽濤第一個想鑽地洞去,竟被自家的司令官抓到了小辮子。
墨蘭把他飯盒裡最後的兩口飯挖起來一口塞進嘴巴里,不小心嗆了一聲,手剛要伸過去拿水杯,有人已把水杯遞到了她面前。抬頭一望,是費鎮南那雙亮晶晶的黑眼睛在看著自己,她努力地噎下這口飯:“謝”
“喝口水,再說話。”費鎮南邊囑咐,邊輕輕地在她後背拍打,擔心她真的噎著。
墨蘭接過水杯,咕嚕咕嚕猛灌上幾口,才能順氣。
“慢點喝。”費鎮南看她猛灌水的樣子,卻是擔心地握緊她拿水杯的手。
他粗糙的掌47摩擦著自己手背,火燙的體溫從他那邊好像傳給了自己,墨蘭實實在在地嗆到了。
這下把費鎮南給急的,唸叨她:“不是讓你慢點喝嗎?慢點兒,慢點兒。吸口氣。”
所有人見他們兩人這副樣子,都自覺地要讓出空間。
費鎮南這時候抬起了頭,第一炮對向嶽濤:“你上哪裡去?”
嶽濤乾巴巴地笑了笑:“司令,我聽說你沒有吃飯呢,想幫你到飯堂拎個飯盒回來。”
“我的飯盒不是在這嗎?”費鎮南毫不留情地炮轟,就知道這群人盡出餿主意。
嶽濤可憐巴巴地向費君臣投去一目:政委,這個主意可是你出的啊。
費君臣斯斯文文地抿了口水,好像壓根沒有發現嶽濤的哀嚎,起身準備撤離。
“君臣。”費鎮南脫下軍帽擱桌上,開口就扣留住了主犯,緊接把一幫看熱鬧的從犯一塊兒指住,“你們幾個軍醫也一塊留下。老爺子的病現在怎樣了,你們都還沒和我說明呢。”
“對。這種專業的問題,你們對我家司令應該解釋清楚。司令,我到門外放哨去。”嶽濤直奪門口,砰地開啟門,迅速出去後砰地關上門。
墨蘭已經緩過氣來了,見嶽濤順利逃脫,47想自己也該避一避禍,以免被炮灰牽連。”你們病人家屬要談話,我還是先到外面等等呃”說著她起來,拎起費鎮南的飯盒,準備在外面洗了給他送回來。她剛起身,費鎮南的一隻手摁住她手腕:“把飯盒放下,我自己洗”
“這怎麼可以?”
“沒關係。誰出的主意讓你用這個飯盒,我就讓誰洗。”費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