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地耷拉下腦袋,“這點上三哥比四哥嚴厲得多。早知道我直接找四哥解決問題了。”
六六指揮兩個醫護兵將病人抬進救護車裡,走到墨蘭那裡,看見了她嘴角的淤青。他眼中抹過一絲疑問:“被誰打了?”
連六六都能看出是被打的,墨蘭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質。她本想笑著敷衍過去:“泡海水時,不知怎麼撞到的。”
“你連我都騙不了,怎麼能騙得了政委?”六六彎彎的眼睛笑了一笑,表明不是他想為難她。
想到那隻惡魔,墨蘭就頭疼。還真的是頭疼,她的手不覺地伸出去摸額角的紗布,卻在見六六的目光掃過來時收回了手。防著個兵,防著個軍官,絕對都比防著個軍醫官容易得多。費君臣將一個最難搞定的人指派到了她這裡,費鎮南也能同意,都不知道懷了什麼心思。
六六帶她出去時,微笑著給她手裡塞了條藥膏,讓她趕緊擦擦嘴角的淤青。
撇去費君臣的關係不提,這個叫六六的軍官對自己倒是蠻好的。墨蘭接過藥膏時這麼想。
當她要坐上軍車時,吳梓陽從裡面追了出來,向著她喊:”墨蘭,我知道你不原諒我,但沒有關係。以後我還是你的學長一一”
他聲嘶力竭的喊聲趕不上飛速的軍車。墨蘭望著車前鏡裡他的影子愈來愈小,最終變成一個小點,仍一直屹立在原地。為什麼,他會流浪到這個地方與她相遇?為什麼突然對她窮追不捨起來?她不是傻子,總以為這事有很多蹊蹺。
指揮所裡,費鎮南見費君臣要親自趕往海軍基地醫院看那個傷者,低下頭對堂弟說了一句:“我確定了她是鞏”
“你怎麼確定?”費君臣果然被他這句話引了回頭。
“我摸到她身上一條疤痕。位置與49當年受傷的時候一樣。”費鎮南沒有抬頭看他,似乎知道他肯定會提反對意見,只一個勁兒地說下去,“她是49,Aida會來,教皇也會來。至少這兩個人是會來的。”
“你是走火入魔了嗎?”費君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想安慰他過於繃緊的神經。
“我一直以為,那孩子之所以會突然消失,是你和老爺子的主意。”
費君臣與他49目相對,沒有說話。
“我會娶她。”費鎮南戴上軍帽,比他先一步往外走,“而且我會告訴她一切的。”
費君臣在稍愣一下後,追了出去,拉住他一條胳膊,肅穆道“什麼都不要告訴她。這是老爺子的命令。”
“這麼說,她的記憶是你抹去了。”費鎮南沒有疑問的,只是用駭然的目光在他臉上搜尋,“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老爺子一句命令就讓你做了,這不合情理的命令你怎麼可以遵循!”
“你怎麼看待我沒有關係。但聽我一句,她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當你的太太,一輩子不需要再受到生命的威脅,這就夠了,不是嗎?”費君臣收起向來吊兒郎當的姿態,認真到甚至可怕的眼神對著他說。
“可是她現在生命受到威脅了。”費鎮南句句力爭。
“那也沒有關係。只要她成為了你的太太,他們就得考慮動她的後果。他們如果敢動她,就是與費家又黎家、白家又容家、陸家五個軍團的人為敵。雖然老爺子一開始希望她能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長大,成人,接受一個世俗的家庭與愛情,過一個完全平凡人的生活。但現在如你所想,已經完全是不可能了。她的命運沒有辦法放過她。”費君臣一句句說給他聽,希望他能下定決心。
“告訴我,她是什麼人?”費鎮南逼問。
“她叫做傅墨蘭,傅尚惠的女兒,父親不詳。傅尚惠是傅家老太太不為人知的養女。傅尚惠是老爺子當年堪稱包養的“情婦”傅尚惠後來離開,不是因為“愧疚”是因為傷已養好。問我怎麼知道,當時給傅尚惠療傷的是我爸和我媽,謹遵老爺子的命令一句話都不能說。”費君臣娓娓道出了埋藏在父母心裡許久的秘密。
“傅尚惠的真實來歷是?”費鎮南雙眼眯緊。
“她姓盧,所以49的原本名字就應該是盧裕華。”
原來費老先生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有緣故的。費鎮南忽然對於爺爺的高深莫測,升起了一股畏懼。
“知道都是爺爺安排的,你還會發誓去把她作為一個妻子保護一生嗎?”費君臣冰涼的眼神從眼鏡後方射了出來,“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讓她受到傷害,我和老爺子第一個不會饒恕你!”
第六十六回:四將聚集
九年前,當一顆石子忽然倏地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