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當年林子凡對我的拋棄，是帶給我最大傷害的一段，有好幾年，我一蹶不振；林子煒的出現，更像是對我的彌補，一開始，我總是設法在他的身上尋找他哥哥的影子；而自始自終，伴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因為我對他的忽視，而讓剛剛浮出水面的薄冰，慢慢下浮。
我總是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不夠坦誠，不夠豁達，總是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強顏歡笑。我到底愛誰？我到底要什麼？我從來不曾知道。
古穆在服務員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回頭朝我微笑。
迷離的音樂，漸變的燈光，我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自己回到了夢中的世界。夢中的世界裡，有無止盡的疼愛，有色彩斑斕的夢幻，有喋喋不休的嘮叨，有疼惜如流的扶持……他對著我笑，輕快地、明媚地、假裝惱怒地、悲傷地……直至最後的痛徹心扉。
這些感覺，如此強烈，就好像我剛剛經歷過一般。
不遠處的古穆仍在對我笑，我卻覺得有些朦朧，好似彼岸觀花，一切之於我，不過又是另一場夢的開端。
那個人曾經說過，
“人要學會長大，才能忘記傷痛；如果一味沉溺在過去，只會傷了自己”
當時的我，很無奈，很彷徨，患得患失。
沒想到，幾年光景，生活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快得措手不及。
我很希望，可以再年輕一回，可以再一次揮霍人生，用青春來換一場轟轟烈烈。可是，現實不是夢幻，時間這條河流奔流不息，勇往直前，我們只有接受、被動地向前狂奔，才不至於讓眼淚流下，淹沒過往。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我愛你，可怕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人生充滿了嘆息，悔念不過一場又一場的煙雲芳華。
古穆的笑容變淡，滿腦子飛奔的，都是他信中的隻言片語：
“那些嘆息的瓶子像起伏的海洋，和你擦肩而過的遺忘，是我一生的驚濤駭浪”
人生若只如初見（1）
79
迷幻的燈光下，古穆向我微笑，一如既往地，心安得讓人沉醉。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抓住我的，向我展露笑顏，
“也許我不是最好的，但希望我是最後的”
男人的甜言蜜語，一直以來，是劑毒藥。他們不敢許諾天長地久，因為世事變化無遷。只是此時此刻，我沉溺其中，希望用一生的悲愴換瞬間的天長地久。
女人都有小資情節，我慢慢地摩挲著他光潔的側臉，如此令人眷戀的容顏，可是腦海中清晰閃過的畫面，卻久久揮之不去，
“我不希望在我的記憶中，你對我的好是一片空白”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