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裡捏著一支菸,菸頭忽明忽暗的,朦朧的煙霧在夜色中兀自流露肅殺之氣。“楊先生,杜老闆吩咐我送您回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把黑框眼鏡摘下來,掃了楊小空一眼,漂亮雙眸中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柔情幽幽流轉,但冰封的面龐上依然是凍得掉冰渣,越發顯得威懾力十足。
楊小空腳底發軟:遇到鬼了,像恐怖片一樣!
武甲輕而易舉地扳住楊小空的肩,漠然平視著驚恐萬狀的獵物,語氣柔和的道:“楊先生,我只是送您回去。”
楊小空急迫地搡他一把,“放開!我不跟你走!你再拉著我我叫保安了!”
武甲用力扣緊他的肩骨,單手拉過來,轉個身關上陽臺的推門,低聲道:“楊先生,你也許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總和杜老闆是朋友,杜老闆在這裡說話很有分量的。”
好脾氣如楊小空,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他毫無章法地揮出一拳打向武甲門面,怒道:“你別太過分!”
武甲則輕輕鬆鬆地側身一避,扣住他的手腕,好聲好氣地勸道:“請您不要誤會,杜老闆真的只是叫我送你,如果沒有服從他的命令,他發起脾氣來我很為難的。”
“誰信你啊?我自己會走!”楊小空奮力掙扎,無奈完全不是武甲對手。武甲只用一隻手就將他牢牢控制住,兩個人拉拉扯扯了半天,楊小空意外地扯開武甲的西裝,一把槍赫然暴露出來。
楊小空盯著那把槍,僵僵地卡殼住了。
武甲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右肋的槍袋,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真心誠意地安慰:“請您別害怕……”
不害怕才怪啊——楊小空從沒有見過這種架勢,驚慌失措中在他手臂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手忙腳亂爬出陽臺的欄杆,一頭扎進草叢裡。
武甲扣上西裝掩蓋好肋下的槍袋,整了整領帶,將黑框眼鏡插進上衣口袋,輕巧地躍出陽臺,手刀擱在楊小空的後頸上,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地恐嚇道:“楊先生,您再不合作的話,我只能把你打暈了。”
楊小空不敢大喊,嗚咽道:“不要啊……”
白教授,救救我!
武甲真的只是奉杜佑山之命送楊小空回工瓷坊而已,但楊小空不是這麼認為,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認為自己能安全脫逃,故而從酒店側面走到地下停車場的一路上楊小空都在死命蹦躂,嚷嚷道:“放開我!我自己可以坐車回去……”
走下燈光昏暗的停車場,森森陰氣撲面而來,楊小空幾乎要絕望了,卻見一輛極度眼熟的陸虎正緩緩調整角度開進空車位裡,再一看車牌,楊小空眼淚都快飈出來了!車上下來一個人,他想都沒想就大喊:“白教授——白教授——”
白左寒頓住腳步尋聲望去,看到楊小空和武甲,訝異不已:“你們?”
武甲不慌不忙地打招呼:“白教授,您好。”
白左寒幾步走過去,笑容滿面的,“呦,武甲今天沒戴眼鏡啊。”
武甲把眼鏡拿出來戴上,“謝謝白教授提醒。”
楊小空拉住白左寒:“白教授,你去哪?我,我和你一塊走。”
白左寒一愣:“怎麼了?”
楊小空語無倫次的道:“白教授!我和你一起,我和你一起!你叫他放開我!”
“你們玩兒什麼呀?”白左寒失笑,抬手揉揉楊小空的腦袋,“武甲,放開他吧,拉拉扯扯的多不好。”
武甲將楊小空往自己這裡拉過來:“不好意思,白教授,杜老闆吩咐我送楊先生回去。”
“我不和他回去!”楊小空瞅到武甲陰沉的臉色就犯憷,帶著哭腔求道:“白教授,你別讓他把我帶走!求你了白教授!救救我啊——”
“怎麼和綁架兒童似的?”白左寒攬過楊小空,怨道:“武甲,小空都被你嚇成這樣了!”邊說邊掏出手機撥通杜佑山的電話:“佑山,我在停車場遇到武甲和小空,真是,你搞什麼?”
杜佑山聞言一窒,忙解釋:“左寒,我只是叫武甲把小空送回去而已,我和他可能有點誤會。”
白左寒一笑:“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別給我裝無辜,我告訴你,小空好歹是我學生,你別亂鬧笑話。”
杜佑山哭笑不得,“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可我真的只是叫武甲送……”
“行行行,人家沒長腿一定要勞駕您?”白左寒調笑道:“勞您關心,我送,成不?”把手機放在武甲耳朵旁邊,“喏,聽聽你主人的最新指示。”
武甲聽了兩句,淡然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