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裡,想東想西便發笑或發呆。”
範旭陽一接話,李瑞倒懶得在跟孫韶搭話,立即和範旭陽你來我往聊起來,好似在李瑞心中,比起範旭陽這個勁敵,孫韶這樣的,分分鐘秒掉他是妥妥的,跟他較勁確實沒意思,指不定這場結束,孫韶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了。
孫韶眨眨眼,弄清楚了情況後,失笑,然後對背對著李瑞對範旭陽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說——勁敵啊!
範旭陽也對孫韶眨眼——別寒磣人。
忽然,前臺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傳來,他們知道,兩位選手已經唱罷,接下來便是評委點評和場外投票計數,誰的票數多,誰就直接晉級了。
休息室裡眾人都有些緊張,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有心想到場邊去看看情況,但是又沒人動。
孫韶卷著嘴角低頭捏自己的手指,心裡倒是一點緊張也提不起來,他想,唱歌如果不能是種享受,要背上這麼多東西,才叫真的折磨。
第十六章
前面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一次比之前幾次都要響亮的多,像是晉級的那位選手是眾望所歸似的。
站在幕簾後面的孫韶,笑眯眯的隱在黑色的幕影中,看著臺上兩人天差地別的表情——範旭陽那一臉燦爛的笑容,秦鍾陽帶著面具一臉便秘還飛擠出“我很為你高興”的表情。
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其實還算是有趣,就像見證一場荒誕劇誕生的整個過程一樣,孫韶抿唇在心中偷樂。
範旭陽甩著頭髮,一臉笑容地從臺前跑下來,停留在等著上場的孫韶面前,宣告一般地對孫韶說道:
“小勺兒,哥晉級了!”
孫韶點頭,“知道知道,我都看到了。”
範旭陽聽了,笑得更歡,同時像想起來似的,“對了,你媽剛給你打電話說什麼,是不是家裡有事?”
孫韶失笑,“哪兒啊,老太太呼朋喚友,找了一堆街坊領居在我家電視機前面守著,結果都過半了,還沒看到我,有些熬不住,問我什麼時候出場。”
孫韶想到剛剛電話裡母親三令五申跟他說的要好好表現的話語,要不是知道母親的真正想法,他定以為母親是想讓自己一路比下去繼續奪冠呢。
“兒子,我跟你說啊,樓上郝會計也在咱家呢,那小老太,天天就繃著個臉,一天到晚錢錢錢的,兒子,你得給媽爭口氣,好歹我們是上過電視的人,要好好表現,雖然咱說好,唱完這場就退賽,但是,這得是咱自己退賽,可不是表現不好,人不要咱,知道不?表現好了,回來媽給你弄好吃的。”孫韶將母親在話筒裡的叮囑悄聲跟範旭陽學了一遍。
範旭陽哈哈大笑,“你家老太太夠可愛的!”
孫韶也笑著點頭,順便努努嘴,示意他收斂點,他身後跟著的秦鍾陽一下舞臺,原先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範旭陽眼珠一轉,伸手拍了拍孫韶,也不說加油不加油一類的話,他知道孫韶不需要,隨後,轉身跟親兄弟似的,摟上秦鍾陽的脖子,“啊呀,鍾陽,算起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原本,我還一直忐忑呢,結果誰知道最後效果這麼好,對了對了,我剛上臺那一亮相,下面的尖叫聲你聽到了沒?好傢伙,差點震聾了我……”
孫韶看著兩人走遠的身影,不禁搖搖頭,範旭陽這也夠促狹的了。
“李瑞,舞臺燈光一暗你就跟著舞團走上去,孫韶你備場,徐玲,最後一次檢查孫韶的話筒。”場務在後臺透過眾人的耳麥吩咐了一句。
隨後,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再清靜時,就只剩孫韶一個人站在幕簾後,靜靜備場。舞臺前的燈光暗了又明,李瑞坐在了鋼琴前,他周圍是身著芭蕾服飾的幾個男女舞者,孫韶在後面看著眼睛微亮——首演就這麼高難度的,邊彈邊唱啊!
鋼琴聲突然響起,先是一個個難成曲調的低音,像初學者的生嫩,慢慢的,音階發生變化,匯成了起伏的曲調,本來僵硬著的舞者也想八音盒裡的玩偶,一點點的動了起來。
隨即,李瑞對著鋼琴前的話筒輕聲唱了起來。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發光
只要看到你笑,一切仍會如舊
這就是能使我快樂的
我的靈魂……”
居然是西班牙情歌王子的歌《A Gritos de Esperanza》的中文版!
孫韶眼裡閃過詫異,他先前彩排時也聽過李瑞的歌,那時候還是原文的版呢,這類歌,原文版肯定比中文版更能唱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