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燈花,見華青弦手裡的東西很新鮮,便湊過來看:“郡主,您畫的真好,跟真的一樣。”
“這算什麼好,你是沒見過好的才敢這麼誇我。”毛筆畫的東西畢竟還有些‘抽象’,來不及上色看上去其實也沒什麼美感,不過,畢竟笙華郡主也五年不拿筆了,現在她能憑著記憶找回用毛筆的感覺,她已經很滿意了。
“哪裡,奴婢是真的覺得好,有了這樣的樣子,照著做起來也方便得多。”
“那我多畫幾張,給你們幾個也畫畫。”丫鬟們也要添秋裝了,她就順手多畫幾個樣子,要萬一做出來好看,以後她的新衣也就自己搭了。
泌蘭聽得心裡一暖,卻也沒有反對得那麼強烈。“郡主,那怎麼好?”
“怎麼不好,你們可都是我的人,我不對你們好,誰對你們好?”
“郡主……奴婢們真是有福氣,能跟了您這樣的主子。”
奴婢們?還有誰?
華青絃聲色未動,只是恬靜淡然地笑著:“有福氣的是我,有你們幾個盡心盡力的陪在我身邊,很多事我放心不少。”
“郡主,泌梅……泌梅她……”
原來是泌梅,只是沒想到,她和泌蘭素來不講話,私下裡竟是關係這樣好。不過,也可以理解,都是從王妃屋裡出來的人,比旁的要親密一點也正常。
“讓她進來吧!一直站在外面讓旁人看了也不好。”泌竹和泌菊還在觀察中,另三個小丫頭也還看不出好壞,目前她身邊能用的也只有這雲媽媽和泌蘭沁梅兩個人,只要不是真的犯了很大的錯,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在她看來,泌梅應該是不會害她的。
未料到華青弦竟知道泌梅在門外等著,泌蘭臉一紅,彷彿做了什麼壞事一般:“郡主,奴婢是覺得泌梅她沒有壞心,所以……”
“我知道。”
說著,華青弦抬了頭,一雙明亮的眼晴映著燭火,燦如星辰。
泌梅進了屋,便規規矩矩地立在一側,自從出了上一次的事手,泌梅對華青弦的態度便多了幾分尊敬,那是一種打心眼裡的臣服,她願意相信華青弦,才會對她說實話:“是老夫人的意思,想讓八小姐養到老夫人的房裡,這樣,就不會再縱著八小姐,以後也不會再惹出這樣的有失顏面的事了。”
說著,泌梅拿眼偷偷看著華青弦,見她淡淡如煙的眉眼舒展著,似是在聽她的話,又似什麼也沒有聽。泌梅覺得迷惑,但並不放棄,又主動道:“奴婢覺得這是好事,有老夫人看著八小姐,她不敢再對小少爺和小小姐怎麼樣的。”
“不關她的事。”
終於逼出了泌梅的真實想法,華青弦淡淡一笑,抬眼直視著她道:“八妹妹說的都是真的,聽到的話也是真的,唯一不真的,只是我沒在那蛋糕裡下藥罷了。”
“郡主……”
泌梅怎麼也沒想到華青弦真的會說出來,而且是當著她和泌蘭的面,毫不避諱的樣子。
見她被自己嚇到,華青弦聳聳肩,一臉無謂的樣子:“老夫人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要八妹妹過去陪她的,至於父親,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讓八妹妹離開柳側妃的身邊,到底是親孃,跟在誰的身邊都不如親孃好。這種感覺,別人不清楚,父親卻印象深刻。”華夫人是攝政王的親生母親,但攝政王從小卻是在長在曾祖母的身邊,這是老夫人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同樣也是攝政王心底最深的痛。知子莫如母,老夫人會藉機提出讓華青瑜過來自己的房裡,明著是敲打柳側妃其實是在給攝政王施壓。讓他想到了自己最不願面對的事,也讓他不得不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就是老夫人的高明之處,看似什麼都無心,實則一切盡在掌控。
“……”
聽到這裡,兩個丫頭似乎都有些發怔,華青弦卻並不遲疑,又繼續道:“你們不看不出來的真相,老夫人卻不會看不懂,否則,也就不會有今日的這麼一場殺雞敬猴的‘大戲’了。老夫人就是要逼著父親讓八妹妹在所有人面前向我低頭,一來是給我個面子讓我以後在府裡好做人,二來,也是警告我不要再玩花樣,因為老夫人什麼都知道,也會一直盯著我。”
泌梅和泌蘭都睜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著華青弦。
華青弦卻仍舊只是淺淺地笑著,結束了手裡一張畫稿,又開始另一幅:“八妹妹在我面前磕了頭,看著是我勝了,但父親心裡卻不會平衡。再加上父親對八妹妹的寵愛,一旦背了人去,定會好好安慰一般八妹妹,到時候,他們父女的情份也就更重了。至於我,經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