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回禮給得不怎麼情願似的,最後才拿出來不說,而且還是個不怎麼起眼的木頭簪子。泌蘭一看臉都氣紅了,華青弦倒是神色自如地接過,還小心翼翼地交待泌蘭要收好。泌蘭雖然一時不懂華青弦的用意,但看她如此鄭重,不由又多看了那簪子一眼,只是怎麼看怎麼普通,真不覺得有多貴重。
收了回禮,這下子華青弦真的去給將軍夫人敬茶了。
“娘,喝茶!”
到底是親婆婆,雖然對她不怎麼滿意,可看兒子那麼喜歡,孫子孫女也一併帶了回來,哪裡能不高興?笑眯眯地喝過後,給華青弦送了一串東珠,那東珠一個個都有龍眼般大小,一看就價值不菲,華青弦也笑眯眯地收了,不過這一次是真的在笑,發財了發財了啊!
將軍夫人之後就是二三四嬸嬸和兩個姑姑,這些人原本是怎麼打算的華青弦不知道,不過,在華青弦明目張膽地在老夫人面前演了那麼一曲後,這些人全都老實了。總算是順順利利將這茶給敬完了,完事後,華青弦溫和嫻柔地退到了夜雲朝的身邊,夜雲朝順勢拉了她的手,道:“走吧!回去更衣。”
“等等!”
不等他們離開,夜老夫人又沉聲叫住了他們,夜雲朝沒有回頭,華青弦卻是轉過身來笑眼彎彎:“祖母還有什麼吩咐?”
老夫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孩子要認夜家的祖,歸夜家的宗?”
老夫人說的是你的孩子,也就是直接將小羿和小顏摒除在外的意思,是外人。華青弦這下就有些不滿意了,她這人耐受力極強,臉皮也極厚,別人怎麼說她倒是沒所謂,可要拿她的兩個孩子開刀,那就怪不得她翻臉不認人了。冷冷一笑,嘴唇勾起一個不怎麼善良的弧度,正要開口,夜雲朝已搶先說了一句:“是我的孩子,自然要認祖歸宗。”
聞聲,老夫人臉色都變了:“雲朝……”
她已看出夜雲朝對華青弦有偏護之意,沒想到竟已護短到了這般地步,那兩個孩子分明是野種,能住進將軍府已是給了攝政王府極大的面子,竟還妄想入夜家的宗譜。這對夜老夫人而言,簡直是不能容忍,且不說,孩子們的不是夜家的孩子,就算是,為了她的親生骨肉,她也不允許夜雲朝那一房後繼有人。
夜老夫人氣的不輕,夜雲朝卻拉著華青弦又要離開,這時候,華青弦一笑:“相公,老夫人最近精神似乎不大好啊!要不要讓駱神醫過來把個平安脈?”
“駱神醫哪那麼容易請過來?”
這話說的極其不負責任,那種不想管不想理的態度一時竟讓花廳裡的所有人都震怒了。夜雲朝因為‘生病’的原因,駱惜玦是每月必來問診的,結果他還說人不好請,這擺明了就是不打算讓人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了,卻還非要找一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怎麼能讓人不生氣。但生氣歸生氣,大家攝於他的冷戾,也不好開口和他扛,氣氛正緊張間。他突然似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了眼小羿道:“不要,你去給老夫人把個平安脈。”
“是。”
小羿擺明了心裡不樂意,可讀懂了夜雲朝的眼神後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只是,他是勉為其難了可別人還不樂意,這不,那邊夜雲朝的三叔坐不住了,直接否定道:“他怎麼行?毛都沒長齊。”
“三叔嘴裡這個毛都沒長齊的正是駱神醫唯一的關門弟子,他不行難道三叔行?”
“……”
一句話,堵得三房那邊沒話說了。
夜老夫人是個精明的,看小羿那幅氣定神怡的模樣,心裡也是不小的吃了一驚。她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自問閱人無數,卻還沒有看過哪家的孩子和小羿一般貴氣天然,雖然,人人都道他是野種,可真要是野種能被教成這樣,那日後也定會是人中龍鳳。這麼想著,老夫人抿了抿唇,道:“那就先讓他試試吧!”
老夫人說是讓小羿試試手,但卻並不是真的相信小羿能把好她的脈,不過是想借機探探小羿的虛實罷了。
可是,當小羿像模像樣地開出了一張方子後,夜老夫人臉色已大變。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會寫字的也不是沒有,但一手字能寫得像小羿那麼好看的卻不多,而且,不是照著臨摹是寫的藥方子。那些藥名本就難記,更何況還是連劑量用法都一一寫出來,但這些都不足以讓老夫人震驚,令老夫人駭然的是小羿真的會問診,而且開出的方子已初具雛形,頗有駱惜玦的風範。
“老夫人,這方子。”白媽媽一直是近身侍候夜老夫人的,所以對這些平素裡吃用的藥方也是爛熟於心,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