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想跟她好好地在一起。要是有人說他安誠賤骨頭他也認了,誰叫老天有意找個女人來亡他。
然而外面找了一圈,根本沒有她的影子。打她的電話,關機。
心裡略有些失望。她要是服個軟,他們之間就不會鬧得這麼僵。可是服軟的從來都是他,她總是沒有他也無所謂的樣子,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在寒風裡站了一會,越發覺得蕭索。這個跨年夜,他二十九歲的第一天,一點意思都沒有。又想她現在會在那裡,是不是還是無處可去。過會兒覺得是他自己多管閒事,陸忻顏向來離了他也過得好好的,他多餘管她呢。
第二天早晨,安誠一起床就給忻顏打了個電話,依然關機。
出去晨練,跑到小區花園的涼亭那裡,驀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停住腳,盯著那個趴在石桌上睡覺的人,眼睛裡恨不得噴出火來。陸忻顏,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種折磨他不讓他好過的方法。這麼冷的天,她寧可在這裡趴著睡一個晚上,也不去跟他服個軟說幾句好話。她這是折磨她自己還是折磨他呢。
安誠頓時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一副尖利的狼牙將那個女人啃食乾淨。
大步走上前,用力搖醒她,吼道:“陸忻顏,你腦子壞掉了是吧?”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他,一時還不能清醒。
他一摸她的手,似冰一樣的涼。連忙打橫抱起她,向自己家門走去。
忻顏清醒過來,掙扎:“安誠,你放我下來。”
他臉色鐵青,語氣也從未有過的冰冷:“我現在都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你最好別再火上澆油。”
她難得識趣地緘了口。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很快。原本冰冷的身體也慢慢地暖了起來。
回了家,直接將她送進了浴室,放進浴缸裡,說:“你先衝個熱水澡。”
他轉身出去了。找出感冒藥,衝了杯薑茶。自己喝了滿滿的一杯涼水,這股火才勉強壓了下去。
然而半晌都不見她出來。他又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喚了聲:“忻顏。”
不見有人應他。他又說:“我進去了。”
還是沒人應。他連忙推門進去,發現她躺在浴缸裡睡著了,身上的衣服還沒脫。
安誠嘆了口氣,推醒她,口氣軟了下來:“你洗好澡出來再睡,不然你會感冒的。”
她掙扎著要起身:“我該去上班了。”
他一把將她按了回去,語氣又冷了起來:“你這個樣子還上什麼班,我替你請假。”見她還要反抗,他一挑眉:“怎麼,你是想讓我幫你洗?”
她這才老實了,瞪著他:“你出去。”
等她洗好澡出來,又強迫她吃下了感冒藥和薑茶。不見她有感冒發燒的跡象,他才微微鬆了口氣。對她說:“我給你請假了,你在這裡睡一覺吧。我還要上班,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忻顏轉身去找自己的手袋,拎在手裡,淡淡道:“不了,我回家。”
那一瞬,安誠聽到了血管裡有爆炸的聲音,劈啪作響。
最後,他沒收了她的手機和手袋,將她強行鎖在了臥房裡,以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告終。
工作的時候,安誠還是有些不放心忻顏,但他一會兒有一個必須要參加的會議,脫不開身,只好給少飛打了電話,囑少飛去他家看看忻顏有沒有事情。
“我把她鎖房間裡了,鑰匙在茶几上。”
少飛笑道:“哥,你口味挺重的啊,還非法拘禁?”
他哼一聲,不以為然:“要是法律不管,我恨不得鎖她一輩子,誰叫她整天給我添堵。”掛了電話又有些悵然,為那脫口而出的三個字,一輩子。
正在開會,少飛打電話過來。這種場合本應該按拒接鍵,可安誠心裡掛念著忻顏,還是忍不住按了接聽鍵。
少飛的聲音有些慌亂:“哥,忻顏發高燒昏迷,我給送醫院了。”
他心裡當時就一緊。還好讓少飛去看了看她,不然後果……他實在不敢想後果。連忙問:“現在怎麼樣了?”
“剛吊上鹽水,人還沒醒過來。”
“你在那裡守著,我馬上過去。”人已經往外走了起來。
“哥……”少飛突然叫住他,有些吞吞吐吐。
他按下電梯:“還有什麼事?”
少飛說:“你認識一個叫謹年的嗎?剛才忻顏抓著我的手,一直在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