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洋,對不起,我們真的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為了意涵也不行?”他靜靜地問。
我不語,意涵,這並不關意涵的事,就算父母離婚了,但作為一個成熟且理智的父母,也決不會讓他受絲毫委屈。
“我明白了。”他籲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做不成夫妻,總可以做朋友吧?”
我立即點頭,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雖然我會因此負疚很久。
“可否給我一個吻,像和田英一樣。”
我看著他,他神情平靜,唇角帶著微笑,雖然笑容很是勉強。
我點頭,主動吻上他的吻。
他立即回吻我,雙唇互動,帶著絕望的氣息。
向楚昭洋告別,我開啟病房的門,毫不意外地看到門口立著一個人影,是王新雨。
她的臉色沉沉的,眉間卻浮上喜悅與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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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內科大樓,就是整片的庭園設計,有小亭,有池水,還有花壇裡開滿了金黃的菊花,深秋的氣節裡,也只有菊花能開得歡,雖不夠豔,卻自有她的驕傲與獨特。深秋的寒意加深,可她們依然高仰著頭,妖嬈地綻放在人們的視線裡。
最近水源緊張,水池不再噴水,坐在乾渴的水池邊,望著人行道兩旁小小盆載裡的菊花,天空陰霾,不見陽光,陰沉沉的像是個失去笑容的老太婆。可這一朵朵菊花卻用最美的姿態來綻放出特有的芳香與魅力。
身邊坐著王新雨,她見我不開口,也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時鐘聲響。
“謝謝你的成全,我親愛的姐姐。”她開口了。
我面無表情,望著眼前的菊花,冷冷地道:“廢話少說,我媽媽,她在哪?”
“死了!”冷冷的一句話,如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寒意漸濃,期待的心赫然掉入冰窖,手足不可自抑地顫抖。我忽地轉頭,瞪著一臉閒適的她,喉間滾動著異響,手腳一陣冰涼,“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我這才發現,我一向清亮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
她淡淡地道:“去年,死於肝癌。”
我閉了閉眼,忍著心頭的抽痛,半晌,我鬆開緊握的拳頭,睜眼,平靜地道:“她………”
“她臨死前曾提起過你,說對不起你。”她說,“然後,我對她說,你就在A市,嫁人了,夫家實力雄厚,”她望著我,唇角微勾,這兩片好看的唇瓣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卻又那麼的冷,“只可惜婚姻不太幸福。”
我望著她,這個小我四歲的同母異父的妹妹,她長的很漂亮,粉白的瓜子臉兒,長長的柳眉,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樑,雖不太直,但不影響整體效果,尖尖的下巴,標標準準的美人胚子。與我一樣,遺傳了母親的好相貌,但我們的相貌卻一點也不相像。生命,真是個奇特的東西。
“你父親呢?”
“他?媽眼光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碰上不負責任的男人,在我三歲時就失蹤了,再也沒回來過。”
我默然,儘管心裡撕裂般的疼痛,面上卻是一片淡然,哀莫大於心死,與我無緣的母親死了,突然變出個妹妹,卻一心一意地來搶我的老公。為了達到目的,她可算是不擇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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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放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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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放棄仇恨,則是對仇人最大的報復!
當別人侮罵你,你沒必要還擊,因為,你並沒有接受,侮辱當然會自動還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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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麻木地疼痛著。
多年來以仇恨支撐著生命,支撐著一切苦難,沒料到,全被顛覆。
那個記憶中美麗時尚的母親,以她薄弱的肩膀支掌著整個家的所有經濟來源,因為母親的能幹,那時候的我們,全家的日子還是過的很好的。可父親卻不領情,一同所有關係到男性尊嚴受不得女人比他強一樣,總是喜歡找妻子的麻煩,好從那拳頭與蠻橫的暴力下找到男性的尊嚴。
兒時的記憶已隨著時間而模糊,我只記得,母親柔弱的哭泣,父親充滿暴力的拳頭與怒罵,奶奶的嘆息與無耐。後來,又一次的暴力過後,母親離開的時間變得非常長,幾乎有整整一年。後來再一次回來的母親變得比以往更加時尚,卻掩飾不住臉上的蒼桑。
那時我很小,小到看不清大人的臉色。我只隱約記得,母親從皮包裡掏出厚厚一又疊錢,交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