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上不信呢?
不過比起不信,她更怕的是,皇上要是信了呢?要是皇上也想維護二阿哥呢?
這麼一想,她就覺得是一定的。皇上不管是怎麼想的,都不會明面上叫這件事傳開的。
這是醜聞,天大的醜聞。一個皇子,覬覦自己的庶祖母……
簡直叫人噁心。
她心裡想著,需要出手麼?
便是皇上相信二阿哥,可心裡真的沒有疙瘩?
要不要這會子下手,叫二阿哥永遠失去聖心呢?
需要這麼做麼?皇上心裡會如何想呢?
其實最好就是鬧出來,這一來,弘永遠沒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而不是如今這樣,皇上就算是心裡記著,過幾年呢?
不過是一個孩子的一時失誤,過幾年要是他上進呢?
她皺眉,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好是叫宸妃將這件事鬧出來,可宸妃是個聰明人,她會麼?
這麼多年,她竟不出手。就是對付李答應那件事,也是李答應自己出了昏招的。
她是打定主意,弘昕沒長成之前,就不肯出手了麼?
那麼這件事,該如何辦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想到了裕貴人。
是啊,除了宸妃,就是裕貴人了。
裕貴人得了訊息的時候,正在逗兩個孩子呢。
她震驚過之後,卻選擇不動。
她急什麼呢?上頭幾個比她厲害的不都不動麼?
她抱起了七阿哥,心裡想著,急什麼?她就是二十年後再動,也來得及。
她的孩子還這麼小,就是如今叫二阿哥倒了,得意的也不是她。急什麼呢?
都是這麼想的,這件事最後,後宮嬪妃裡頭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知道了的裝作不知道。
一片和諧!
佟佳太貴妃看了幾日之後,只覺得微妙至極。
這倒是頗有些當年先帝爺在世的時候,一個她,四個妃子的關係了。
大家心裡都有數,誰也不出手。
至少不會明著出手。
弘戰戰兢兢了幾日,不見任何訊息出來。只聽聞玉太貴妃病了,還病的不輕。
弘昀卻是越想越生氣,這幾日真是吃不下睡不著的氣。
他恨極了太后對弘的維護!
這不是明擺著要推著弘上位麼?
他如何嚥下這口氣?
心裡靈光一閃,決定了一件事。
他絕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弘!太后威脅他的事,他更是氣得牙癢癢。
他就不信,他將這件事告訴皇阿瑪,皇阿瑪會不管!
到時候他說不定還叫皇阿瑪誇讚呢!
四爺從江南起程的時候,還絲毫不知京城的事。
上路三日後,收到了各處來的信,看完了當時就氣的紅了臉。
好一個無恥的玉太貴妃,好一個不要臉不知輕重的弘!
給他來的信自然不會有隱瞞,連這些時候這兩個人總是能遇見也說了。
四爺覺得自己想吐血,真是憋著一口氣出不來,眼前都發黑了。
蘇培盛看著不對,忙過來給他拍著胸口:“萬歲爺。萬歲爺!”
“快傳太醫,傳太醫!”這會子還在馬車上,蘇培盛不敢大聲,只是小聲著急的叫著。
外頭忙有人應了,緊急去傳太醫了。
榮親王就在御駕前頭走著呢,見不對忙使眼色,侍衛們就將御駕保護了起來。
四爺終於緩過來這一口氣,只覺得就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噁心。
吞不下,吐不出,只想殺人。
“不必叫太醫。”四爺擺手:“傳令加速,快點回京。”
蘇培盛心跳的厲害,只覺得是不是蒙古的事鬧大了!
可也不敢問,只好傳令了。
下午的時候。榮親王見了四爺:“皇兄,是蒙古開戰了?”
“沒有,是一些私事。叫你見笑了。”四爺這會子已經緩過來了不少。
他看了棗棗的信,棗棗不知道這件事,依舊與他說的是自己和孩子,念著他何時回來。
甚至連花生都提起來幾句。說花生對著他的舊靴子叫呢。
她調皮的寫‘偶然收拾,得見皇上舊靴一雙。正要收起,便見花生大叫。臣妾竟不知,花生是想念皇上?還是嫌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