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個月,就已經是面黃肌瘦不成樣子了。
心裡壓力太大,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宋南保卻看起來好很多。至少他沒有年羹堯那種癲狂的樣子。
人嘛,一旦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本來就要失敗的時候,失敗了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此時,他們在甘陝交界處的一處山窩裡。距離下面的城鎮有半日路程。
不得不出來。不然就該餓死了。
過去的一個月,他們鑽進山裡,只能依靠殺了戰馬為生。乾旱的西北又是隆冬,水源都沒有。都是喝馬血。
最後一匹馬吃光,他們再不出來,就要餓死了。
“主子,天黑了奴才下去。”年毅扶著年羹堯。
“好。”年羹堯口舌都疼,實在無力多說一句話。
幾個人靠著大石頭歇息,年羹堯回頭見宋南保看著山下發呆,就冷笑:“南保兄莫不是想那位葉二爺?”
宋南保不理他,最近幾天,年羹堯情緒不穩定的厲害。
“南保兄,只要出了西北,還是有機會的。到時候我們南下去福建,出海。”年羹堯見他不語,又道。
“不說能否出去,如果出去了,做海盜麼?”宋南保自嘲一笑:“真是豬油蒙了心。”
好好的將軍不做,要做個過街老鼠。
“怎麼?難不成你去投案自首?”年羹堯往石頭上一靠,不甚在意:“你要是個硬骨頭,那天夜裡就該自刎。”
是啊,宋南保無法接這話。
要是個有骨氣的,自然不該苟活。
都不知道自己不甘心什麼。
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了。只靠著大石頭,聽著風聲,感受風沙砸在臉上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宋南保才對身側的兩個人做出個手勢來。
那是他的親信。
如今帶出來的四個人裡,除了年毅之外,其餘三個裡頭,兩個人是他的人。
那兩個人點頭表示明白,那個不是宋南保的人也點了個頭。
他是看出來了,跟著宋將軍比較保險。
趁著年家主僕不注意,宋南保猛地撲上去,就將年羹堯壓制住了。
年毅還沒跳起來,就被另外的人壓住。
“宋南保!”年羹堯紅著眼叫。
“這樣的日子,我過累了。你也逃不走。”宋南保平靜的卸了年羹堯的一條胳膊。
一聲慘叫之後,另一條也被卸了。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