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要朝高玉賢以及其他嬪妃跪下。
但腿還沒屈下,就被陪同她前來的宮娥制止了。“小姐,別跪!”這名宮娥是太上皇在她來到離宮後,安排伺候她的人,年紀四十上下,聽其他的年輕宮娥都尊稱她一聲姑姑,是個頗有地位的資深宮娥。
“大膽,春風姑姑,你竟敢阻止她向太皇后下跪,你還有規矩沒有?”高玉賢身後的楊宜馬上斥道。
站在這麼多后妃面前,春風姑姑也不懼。“太上皇有旨,小姐進宮後,不用跪任何人。”她板著臉說。
“什麼,本宮怎麼沒接到這樣的旨意?”高玉賢一臉的錯愕。
“春風姑姑,就算你是太上皇的奶孃,但假傳聖旨也是要殺頭的,你最好別胡說!”楊宜站起來怒道。
謝紅花這才訝然明白,被派來服侍自己的人竟是那男人的奶孃。太上皇的奶孃在宮裡地位可非同一般,難怪面對后妃也能面不改色的說話。
“奴牌伺候太上皇多年,何時曾妄言過,況且,假傳聖旨這事就算奴牌膽子再大,也萬不敢做。”春風姑姑鏗鏘的說。
眾女抽氣。這麼說來,此事當真,這女人若連太皇后都不用跪,豈不更加助長她可以不將眾人放在眼底的氣焰了?
一時間所有人忿忿難平。
“聽說你是啟聖侯爺的妹妹,是嗎?”高玉賢先忍了氣,沉下臉問。
這女人的出現已嚴重影響到她的地位,教她不得不連夜要人去查她的底細。
“是的,臣女是馬陽縣謝家的女兒。”她囁嚅的回答。
一早就被召喚來此,又瞧這陣仗,大有要公審她的意味,為免多說多錯,她簡言答之。
“這麼算來,你是太上皇與本宮的表親了,既是長輩,本宮也不好為難,但你的行事也該持重,別輕侮了自己的輩分!”高玉賢這話說得重,就是指責她身為長輩,卻行為不端,勾引君王。
她有苦難言,也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這根本不是她的問題,都是那蠻橫的男人害的!
“太皇后娘娘,也許是咱們誤會謝小姐了,說不定太上皇僅當她是遠親又是長輩,便特別禮遇了,並不是咱們所想的那回事。”
終於有人幫她說話了,她感激的抬首望去,說話的是一名年約十五、六歲,長相清秀的妃子,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濃妝豔抹,坐的位置也遠,瞧來在後宮地位不是很高。
“太麗妹妹,你昨日病了,沒去宮門接駕,自是沒見到那時的場面,但經過一晚,也該聽咱們說過狀況了,卻還說出這未經思考的話,難怪經常被笑糊塗!”
“就是說,後宮女人不能任意觸碰太上皇的身子,這可是眾所皆知的規矩,違者,輕則杖責,重則捧出宮去。結果咱們卻親眼見到她觸碰太上皇的身子都沒事,你說,這還不是咱們想的那回事嗎?!你說這話時,怎麼也不用用腦子!”
那名叫太麗的妃子,一開口就教人圍剿了。
坐在最尾的太麗,立即白了臉龐,不敢再多言。
這時楊宜站了出來走向謝紅花,對她上下仔細地打量。“太皇后姐姐,我瞧這女人‘上了年紀’了,外貌也比不上咱們姐妹中的任何一個,您說,太上皇有可能瞧上她嗎?也許太麗妹妹說的沒錯,咱們小題大做了。”她向來自恃甚高,在細觀過謝紅花的容貌後,對自己更有信心。
她芳齡十七,在後宮算是較受太上皇青睞的女人,那寡言薄倖的男人到後宮,十次有三、四次是召見她的。
但觀這女人,年紀已一大把,身材也不特別突出,如何能與她爭?
她可不願意承認自己會輸給一個老女人!
“其實……臣女也才二十五,不算上了年紀……”被人如此評論,聽在耳裡也著實不好受,謝紅花忍不住出聲為自己平反一下。
“哼,你不過是仗著圓臉欺世,那臉上的皺紋都可以夾死蚊蠅了!”有人落聲嗤笑。
“我皺紋有那麼深嗎?”她驚愕地摸上自己仍光潔的臉龐。
“深,怎麼不深?就算是咱們之中最早入宮的趙容姐姐,也才二十二歲,只與太上皇同年,而你都二十五歲了,這年紀都可比擬宮裡的老嬤嬤了!”
有這麼慘?連老嬤嬤都搬出來了!她被譏得不由得漲紅了臉。“臣女本來就是太上皇的表姑姑,年紀大些也是正常。”她勉強說。
“既然如此,你就做好長輩的角色,平常別去太上皇跟前噓寒問暖、搔首弄姿了!”高玉賢再落話,言語中滿是羞辱。
她難堪的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