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揄戲鬧著,看見他眉毛又成一線,阿嘟憂鬱的氣質原來自有其來,他們對這表情父子還真情有獨鍾,乾脆去申請專利算了。
“大叔?”他呼棄道,嘴裡喊出這兩個字分外的酸液嗆人,話是他說的,從樂樂嘴裡喊出來卻怪異得很,聽來也不舒服。
“哈囉,回魂了。”她大呼小叫,習慣動作像平常對阿嘟一樣,掌心貼著他糾結的眉心揉和。
許維恩訝然的拉下她的小手。
“你想什麼啊?這麼嚴肅,臉都皺成這樣了。”她擠眉弄眼弄成小老太婆。
他失笑道:“好醜。”
她馬上回敬以花拳秀腿,她可是為了搏君一笑,犧牲形象耶,他還好意思笑她醜,忘恩負義的傢伙。“你才知道,阿嘟也常這樣,破壞市容美觀,天氣這麼好,風景這麼美,身體健健康康又沒病沒痛,臺灣也沒天災人禍,世界核彈戰爭更沒發生,你們幹麼愁眉苦臉的?”
“你的笑臉就像你的名字,樂蓉蓉,你爸媽一定希望你笑口常開,快快樂樂長大。”
“我阿嬤也是這麼說,我爸媽很早就走了,不過我想他們也會希望我和阿嬤每天開開心心的。”提及父母,她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換成燦爛的笑顏。
許維恩剎那間眩然。
怪異的燥熱侵襲著樂蓉蓉,他灼亮的星目像磁鐵般吸引人無法轉移,她赧然的低頭回避
方才前所未有的情緒衝擊令她有些迷惘,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教好生迷惑,又不忍錯失的微妙情愫……
抬眼,許維恩瞅著她笑,她的嫣頰又添一抹微紅。
“他們不管在哪裡都會以你為傲。”
她偏偏頭,揮落殘餘的傷感,“許奶奶說你在大學任客座教授,教什麼科目?”
“物理能量。”許維恩配合的換個話題,突然發現樂蓉蓉的手還握在他手裡,不自禁的雙手將之合在掌心,希望傳遞些溫暖給她,她想抽回,他下意識的再握了一會才由她去。
不自在的撥撥頭髮,她轉頭看阿嘟玩得好開心,她心裡不斷重複著,也沒什麼嘛,自己大驚小怪什麼?
“哦。”她隨便應聲,眼睛轉回來時發現他也正在看她。
許維恩盯視她的眼眸染上不知名的情感,對樂樂失去父母的打擊,仍能堅強、開朗的為周遭付出關心,他既憐惜又心疼。
他往後仰靠樹幹,溫和的和她分享工作上的甘苦,令她慌亂的心不再莫名狂跳。
“我們有個Team都是在研究室裡做實驗比較多,固定由某機構的基金會贊助經費,上學期我爸以前軍中的老朋友請我務必在他們學校開堂課,長輩的交情不好意思推辭,我一本書進行到一半也一直沒空再繼續下去,出版社的朋友那邊真難以交代,所以忙得不可開交的結果……唉,是阿嘟最可憐。”
“那阿嘟的媽咪呢?她也這麼忙?”樂蓉蓉說完自覺有些唐突,“對不起,當我沒問。”
提起珞珊,自然就會想到那些無止無休的爭吵,許維恩眉峰很習慣的就逐漸聚攏。
樂蓉蓉手伸到一半停下,剛才奇怪的心悸還沒平復,她突然非常清楚意識到很有男性魅力,憂鬱的氣質、學者風範散發出的書卷味,這些特質輕易的便能吸引女性愛慕。
張碧雲在她耳邊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用那種作夢般的噁心聲音……想到這兒,樂蓉蓉不敢再冒冒失失手來腳去了。
他不是阿嘟,很難說出確實的感覺,總之她無法坦蕩蕩當許維恩是無性別界限的朋友了。
微風徐徐吹拂,四季如春的屏東吹起了漾漾漣漪……
“小丫頭,回魂了。”許維恩套用樂蓉蓉剛才的用詞,他心情本來是沮喪、抑鬱的,可望著她笑也好,發傻也好,心中黑壓壓的烏雲逐漸淡了。
冰凍的可樂驀然襲向她,樂蓉蓉手貼著臉驚叫,“好冰!”
面對她指控的眼神,他無辜的眨眨眼。“天氣太熱了。”
她埋怨道:“和阿嘟一樣皮。”什麼憂鬱的氣質都是騙人的,他們一旦恢復本性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咕咕噥噥的,在罵人吧?他猜想著。“你說什麼?”
“沒有啦,說你和阿嘟一樣帥啦。”討厭!她在心中嘀咕。
“哦?”想也知道不是,瞧那丫頭嘴嘟嘟的,許維恩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逗她。“阿嘟有提過他媽咪嗎?”
“有是有,但是……”都是一些負面的感覺,這怎麼說呢?她暗忖著。好像阿嘟和她媽咪不太親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