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改天我再跟七哥詳談,現在我只想問七哥,如果我真要娶小情,你要怎麼辦?”
令狐笑盯著他的眼睛,深邃的眼波忽然蕩起一層陰冷,“若你執意如此,有什麼後果也只能由你自負。”
他的話讓令狐九不得不正視,深思,他知道如果得不到令狐笑的支援,小情的確無法成為他的妻。但是令狐笑如此堅決地反對,甚至表明有可能因此威脅到小情在府中的地位和安全。
這一天裡,他都有些心神不寧,舉著書本,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直到有人用筆桿敲了敲他的手背,他抬起頭,看到小情甜甜地笑著,對他舉著一隻餐盤,他才意識到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如果我身邊沒有了你,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他笑著將書本先推到一邊,伸手把她拉過來,“一起吃吧!”
她搖搖頭,做了個手勢,表示她已經吃過,然後她拿起他桌上的那本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是本朝的《詩經》,老師逼我今天一定要把這首詩背起來。”
她張大眼睛,雙手向外一拉,似在說:好長的一首詩。
“是啊,很長,所以要背起來格外地費勁。這詩講的是,有一位少女和一個少年在春遊的時候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但是後來那少年一去好多年都沒有回來,少女痴痴苦等,最後病逝,終於陰陽相隔,再無相見之期。”
小情痴痴地聽,嘆了口氣,拿起筆,寫下——既然是這樣一個故事,九少就按照情節去想,應該很容易背下來啊!
他苦笑道:“我天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果讓我去背什麼『大江東去』或是『醉裡挑燈看劍』還容易些,但是這種兒女情長的詩詞實在是讓我提不起精神。”
她想了想,指了指詩,又指了指自己。
“你要我念給你聽?”他剛拿起筷箸,又放下,“好,我念一遍給你聽,說不定會記得深一些,你聽好了。正逢採花好時節,提裙含笑撲彩蝶……”
他念得不算快,每一個字都力求讓她聽清楚,大概是因為這首詩本為讓初學者容易理解,朗朗上口,所以詞句中沒有艱深晦澀的地方。
當他念到“昔日有眉攢千度,今朝更有顰顰處。天上人間難長聚,無處不有相思路”的時候,小情的眼眶有些紅了,再當他最後唸到“回顧相逢十三年,聚少離多苦無邊。天地終有別去日,此情綿綿無計剪”的結尾句時,她的眼淚已經撲簌簌滾落下來。
他忙放下書本,笑著給她擦淚,“還是女孩家容易動情,這首詩我反覆唸了幾十遍,也不覺得怎樣,你聽一遍居然就哭了。”
小情破涕為笑,指了指餐盤,要他趕快吃飯。
他一邊吃一邊說:“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再念給你聽。”
她捧著那本書,反反覆覆地看,像是要把這首長詩牢牢地記在腦子裡。
令狐九看她如此專注的樣子,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問道:“小情,你的家鄉還有什麼親戚朋友嗎?不會一個都沒有了吧?”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嚇了一跳,眼神有點閃爍,寫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剛剛我想明白了,七哥反對我娶你並不是因為你出身寒微,而是你的身世來歷讓他質疑你,如果我能證明你是玉陽國好人家的女兒,他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反對了。只要支援,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你。”
他說著,原本鬱悶的心情也開朗起來,但是小情的神色並不如他這樣明亮。她始終低垂著眉眼,像是在想事情,也沒再動筆。
“過幾天我陪你回玉陽一趟,找當地的戶籍官調來你的出生證明,然後拿給七哥看,一切就妥當了。”
她忽然丟下筆,直直地走向大門口。
令狐九一愣,在後面喊道:“小情,你去哪裡?”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
他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建議有什麼不妥,讓她如此的不開心,或者,她不是不開心,只是有別的顧慮?
晚間時候,她還沒有回來,令狐九擔心地四處找尋,遇到令狐琪的時候順口問道:“見到小情了嗎?”
令狐琪答道:“見到啦,在七哥房裡。”
他暗自心驚。小情怎麼會跑到七哥那裡?
他迅速跑向令狐笑的院落,往常總要經門人通報才可以進去,但是今天門人卻是客客氣氣地請他進門,於是他一路暢通無阻,直奔令狐笑的書房。
大門敞開著,他一眼就看到小情的側影,她站在那裡,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