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達扎姆部長就從助手那裡接過一份新合同,交給徐騰,“理事長,您先過目,如果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包括合同的細節,我們都可以交給其他人協商。”
他的意思,總承包合同就這樣了,細節條款再慢慢談。
這就是iran國的做生意方式,先給你一個基本還能接受的總合同,後面再一步步加碼,要求多少裝置是國產,必須招聘多少工人,提供多少的薪水福利……一步一步,抬到你受不了為止。
其實,iran要不這麼做生意,即便被核制裁,很多業務還是有國際巨頭願意大規模介入的。
徐騰根本就不想看合同,但還是要看一遍,翻了幾頁之後就放了回去,直截了當的答覆對方,“我做不了這個生意,抱歉。”
“理事長,我覺得您最好全部看完,肯定還是有好處的。”納達扎姆部長有點不是肯定徐騰到底什麼意思,想了想,提醒徐騰,“雖然國際油價最近有降低的趨勢,但我們都知道,只要中國經濟還在加速發展,對石油的需求就是無止境的,而你們國內的石油儲備也在大幅下降,可供開採的儲量很小。”
“誰說的?”徐騰很奇怪,挺驚訝的,“我們的頁岩油儲量很大,而且,我們對委內瑞拉的重油處理技術也很成熟,還在不斷進步。重油的煉化成本很高,但對我們而言,本身也是全球最大的瀝青需求國。所以,我們對重質油的需求量其實要比輕質油的需求要高。在全球頁岩油領域,我們的投資規模很不錯,我現在的技術基本能保持在每桶40美元,即便算上稅收成本,利潤空間還是很大的。在非洲,我們的所有油氣田入手價位和開發成本都要遠低於iran。”
“你要記住一點,我不是中石化,我在美國現有的頁岩油氣市場,佔據了30%的份額,絕大多數的開採成本都低於每桶50美元。所以,我很坦率的說,我對油田沒什麼興趣。”徐騰清清楚楚的告訴對方,他根本不想要這個油田,也建議對方繼續和中石化談判解決問題,不要拿他做籌碼,他是什麼態度,中石化那邊瞭若指掌。
“我很確定,理事長其實也清楚,我們是在送錢給理事長先生,這是一個好合同,我建立您接受,也許明天,我們就會改變決定。”納達扎姆部長這個人已經70歲了,並不是第一次參加內閣,上世紀90年代就擔任過石油部長,這一次內閣更換後,再度重新出任石油部長。
老人家和太多國際石油公司打過交道,深信一點,石油是黑色的黃金,誰都想要,眼前的華銀財團理事長也不例外,只是嫌價格稍微高一點而已。
“告訴我,哪一次,哪一天,你們沒有改變過決定?”徐騰很淡定,雖然在德黑蘭,隨便一個當官的都可以給他下馬威,毫無友好可言,他還是不在意的諷刺一下部長先生。
“你的意思是拒絕合作?”納達扎姆部長終於放下茶杯,很生氣。
“這取決於你從哪個方面考慮問題,我已經提醒過您,我的公司在美國的總資產規模是一千億美元以上,而按照你的合約,我很懷疑這個專案每年的利潤能超過2億美元。即便這個專案能運營50年,你認為值得我冒險嗎?”徐騰這一次在德黑蘭的訪問是真的很糟糕。
他根本不會再來德黑蘭的程度。
“我們知道你和美國的關係很好,但沒有想到好到這種程度,理事長先生,我必須提醒你,中伊有著共同的敵人,你應該忠誠的站在我們這邊,而不是為美國服務,美元只會腐蝕你的靈魂和你的信仰。”納達扎姆部長真的生氣,很生氣,臺詞都念的荒腔走板。
“部長閣下,你必須明白我是一名企業家,工商界人士,我到iran是為了做生意和盈利,不是為了信仰而來,不是為靈魂而來。我有90萬名員工要照顧,他們之中有17萬人擁有碩士學,3。3萬人擁有博士學位,他們對生活的品質要求很高。我每一年平均要訪問7個國家,我可以告訴你,從來沒有一次訪問像這一次這麼糟糕,我不是說非常糟糕,而是前所未有的荒誕和糟糕。”徐騰估測他這番話說出來,對方會立刻掏出手槍擊斃他,但他還是要說。
“我的觀點從來沒有變更過,如果你們想要技術轉讓,你們就必須和我國政府談判,沒有政府擔保這些技術轉讓不會遭到美國製裁,我就不會進行任何技術轉讓協議的談判。如果你們認為取消合同就能讓我服軟認輸,那就儘管做,iran市場對華銀財團來說很重要,我不會輕言放棄,這就是我願意接受貴國訪問邀請的原因,但你們必須知道兩點,第一、任何一個商人都知道一個基本的道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