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漂亮極了!”蔡一平在製造歡樂氣氛。
“給我看。‘R’那不是我英文名字打頭的字母?彩虹真好,無論她做什麼事,都最合我的心意。”樂賓忘了雙手,十分高興:“爸爸,你可不可以幫個忙,把別針別在我的衣服上。”
“當然可以,樂意效勞,看,多麼標緻!”
“爸爸,你應該說,多棒。”樂賓心滿意足:“媽,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因為你疲勞過度,暈過。醫生說多住幾天,反正要輸血,也不用急著回家。”
“媽,你下次來,替我帶些漂亮的衣服,這些醫院制服不能配我的別針。”
“好的!必要時買幾套新的!”
樂賓看房間的壁鐘:“彩虹應該放學,為什麼還不來?她會不會也生病了?媽,你叫司機開車去接她來。”
“這……”昨天她不是把彩虹攆走,去哪兒找人?
正在為難間,醫生來看樂賓,蔡一平把妻子叫出露臺,“看樣子,樂賓見不到彩虹不甘心。”
“我用機關槍迫她來?”
“你是說她不肯來,要你迫?你這是什麼態度?誣害?挑撥?昨晚我聽到彩虹哭著要來的。”蔡一平厲著聲音指著她說:“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母親,但既然兒子需要她,你必須把她找來。”
“但是,昨晚我這樣對她……”
“我不管,你請她也好,求她也好,跪在地上叩頭也好,我限你日落之前,把彩虹帶來……”
“爸爸……”
“蔡先生。”醫生代樂賓把蔡一平請回去。
“孩子,怎樣了?”兩夫妻飛到床邊。
“你和媽說什麼?你好像很生氣。”
“生氣?怎會。”蔡一平裝作好笑:“我們在露臺吸口新鮮空氣。”
“我也不喜歡這房間的空氣!”
“醫生,樂賓怎樣了?”
“總算平穩,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休息,明天替他輸血,情況令人滿意。”
“謝謝!”蔡一平望著蔡太太:“剛才你不是說要去接彩虹?”
“我……”蔡太太萬分為難,自尋呢!
“真的?謝謝媽。”那興奮的聲音,好像失去的氣力都回來了。
蔡太太找到了彩虹。
“我還以為蔡伯母或者蔡叔叔會打電話回來,我還希望看見伯母和叔叔帶樂賓回來。我連學也沒去上,在家等待樂賓的訊息。”
“學生曠課,是很不應該的!”
“我知道,我已向校方請假,只想知道樂賓是否平安無事,明天我會繼續上學。”
“昨天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不生氣嗎?”
“伯母打我,是因為我不好,其實,我不應該鼓勵樂賓開舞會,他太疲倦了。不過,昨晚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一記耳光我也挨不住,好痛。”
“對不起!”這孩子真善良,蔡太太慚愧了。
彩虹笑笑,一點也不在意。她知道蔡太太愛兒子,昨天樂賓的情形,每個母親見了都會又急又氣的。
“我想跟你談談,到樂賓房間好嗎?”
彩虹有點奇怪,但還是跟了蔡太太去。
蔡太太拿起兒子和彩虹合拍的相片看看,摸摸那些盆栽,長嘆一聲:“當樂賓第一次暈倒,我送他到醫院,在醫院住了幾天,檢驗報告表出來了,樂賓並不是患了貧血。”
“是什麼?”
“絕症!”蔡太太仰起臉,淚往口中流:“血癌!”
“不!不!不會,樂賓人那麼好,不會!”彩虹驚駭地退到牆角,雙手掩著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不覺得留在世上的,壞人比好人多?”蔡太太笑,好淒涼的微笑,“醫生說,樂賓做到以下各點,應該還有六個月的命!”
“六個月,不能……太殘忍……”
蔡太太沒理她,繼續說:“樂賓要定時換血、輸血,他不能受刺激,不能憂愁,不能哀傷,但是也不能太興奮。他不能曬太陽,不能勞累,不能到人太多的地方,當然更不能跳計程車高……”
“啊!天!”這是彩虹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恐懼,什麼叫悲傷,她差點兒也熬不住暈過去。
“你現在應該明白,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什麼那麼討厭,這不準,那不準?”
“我明白!”彩虹哀傷地哭:“都是我不好,我該打,我該死!”
“你也沒做錯什麼!只是不應該令樂賓太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