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著臉回道:“哪裡!小弟怎麼比得上贏了清壇酒比賽的楊兄呢!”
茅久兒嗤之以鼻的想……知己?別笑死人了!明明今天才認識就馬上變成知己,真是大言不慚!
只不過是今兒個湊在一塊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而已,明天若是狹路相見,看人家還拿不拿你當朋友。
此時,又有一個喝得面如關公的男子走近楊千苧,在他的耳邊不知碎語些什麼,原本茅久兒是一點想知道的興趣也沒有,但男子迷濛的醉眼卻不時的飄向她,因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她奮力拉長了耳朵聽著。
“久兒姑娘的表情似乎很不悅?”酒酣耳熱之際,男子音量也提高了些。
“她又會喝酒,脾氣又不好,真替她擔心會嫁不出去。”楊千苧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為她擔心。
“久兒姑娘好像十七了,還是小姑獨處,連個合適的物件也沒有。”
“什麼!她已經十七了,難怪乏人問津!”
“年過十七也快要十八了吧,這樣很危險耶,若到了二十恐怕會沒人要……”跟楊千苧聊是非的男子突然噤聲,因為眼前的景象令他驚駭,酒意也霎時清醒了不少。
聽到那些話,茅久兒的怒火終於忍不住爆發,她鐵青著臉走近其中一桌,白嫩的玉手死掐著兩邊桌角,之後使勁往上一抬……
那桌人原本吃得很痛快,怎知茅久兒突然出現,二話不說的把桌子給掀了,掀了之後人就怒氣衝衝的走掉,把在場的人嚇了好大一跳,沒人有心情再繼續吃吃喝喝下去。
茅久兒此舉嚇壞了一堆人,眾人屏住呼吸,你看我、我看你,熱熱鬧鬧的場面霎時靜得出奇。
“啊──”
從茅久兒走進去的地方傳出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夾雜著尖聲的吼叫,感覺就好像隨時會有人拿著菜刀衝出來一樣。
眾人紛紛奪門而出,萬一為了這頓飯而丟了性命可就不划算。
頓時,招風酒館內只剩楊千苧一人,只有他還不知死活的留在原地,甚至還不明白眾人為何像逃難似的跑掉,難不成他們都吃飽了?
可是東西都還剩很多,真是浪費!
此後,楊千苧與茅久兒形同水火,再也沒碰過面。
原因無它,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茅久兒被她娘李青樺臭罵了一頓,說她把客人都嚇跑了,還不准她再隨便到店裡去。
至此茅久兒變得特別敏感,只要察覺到一點楊千苧的氣息,她就自動的避開;再加上楊千苧也沒特地來找她,因此兩人才好一陣子沒見著面。
直至輪到楊千苧要面臨他的人生大事……
楊千苔在與孃親席玉孃的三個月約定內成親了,這令排行老二的楊千苧激起了高度的危機意識。
雖然他發誓不要步上大哥的後塵,可他也怕萬一哪天回家時,發現他的床上突然多了個娘子。因為以他對孃的瞭解,娘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然而最近席玉孃的態度也很詭異,她竟然連吭都不吭一聲,這樣反而令楊千苧的心裡更加不安,害他回房時緊張兮兮的,生怕會看到長相特別的另一半。
最後他還是受不住心裡的煎熬,決定採用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那就是娶個娘子,讓自己安心的過日子,不用整天擔心娘何時會對他出招。
“大哥,你透露一下你遇上大嫂的情形。”楊千苧正在向他人哥求教。
楊千苔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我沒聽錯吧,你該不會是那個意思?”
“什麼那個意思!”楊千苧有些不自在的大叫。“我想通了不行嗎?我可不想讓娘隨隨便便幫我找門親事,說不定娘還會不擇手段的做出以公雞代娶的蠢事來,那我可就成了古往今來最大的笑話。”
“不知道是誰立誓要當醉王,還說面對孃的威勢寧死也不屈的?”楊千苔的眼裡盡是取笑的意味。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算了!”如果他來求教必須被大哥取笑,那他乾脆不問了。
“好,我說!你這麼急躁,當心娶不到老婆。”楊千苔忍不住唸了兩句。“城西的觀音廟,每到初一、十五就有一大堆的千金小姐到那裡上香求平安。”
經楊千苔這麼一提,楊千苧似乎有些印象,記得小時候娘常帶他們三兄弟去參拜,年紀漸長之後就懶得跟娘去了。
“我還以為那是隻有做孃的才會去的地方。”
不愧是兄弟,說的話跟他當初說的一樣。“非也,未出閣的閨女都愛趁這種機會踏出家門,去求個如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