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熱心了。”蘇沐晨問:“怎麼樣,看你如沐春風的,似乎最近過得不錯?明千藏肯把他旗下這麼多當紅的名模借給你,看來你們的關係回溫不少。”
“暫時是好多了,不過這種表面上的和平我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她的眉梢籠罩著淡淡的悒鬱。
“怎麼說?”他正色問。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單獨面對他的時候,總會有點不安。”她細細咀嚼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怕他不愛你,還是怕你太愛他?”他的問題乍聽之下好像是一個問題,但是一分為二的看時又另有一番滋味。
“也許,是兩者都怕。”她並肩和他走出會場,“沐晨,如果是你,遇到這樣一個人,讓你看不清、摸不透,你會怎樣?”
“這個世界上有看不清、摸不透的人嗎?”他爾雅地一笑,“我不信。看不清摸下透,只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用心去研究這個人而已。即使是石頭,在顯微鏡下也是可以看到它的組織結構,更何況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念情做了個鬼臉給他,“你又沒有真的談過戀愛,怎麼會這麼堅定地認為人人都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明千藏是所有我認識的人中最複雜的一個,有時候我真想用手術刀把他解剖開來,徹底地看清楚。”
“那麼多一眼就能看透的人你都沒有選,卻選了他做你的未婚夫,這是不是說明,你甘心情願投入這場愛情的角逐中呢?”他有些莫測高深的笑笑,“再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戀愛經驗?”
“你有?真的?”念情好奇地睜大眼睛,“是誰?做什麼的?我認識嗎?”
“改天再說我的故事好了,現在說還為時尚早。”
“方小姐,可不可以拍張相片?”有位時裝雜誌的記者攔住他們的去路,看到蘇沐晨站在旁邊,記者非常興奮,“原來蘇先生和方小姐是好朋友?不如站在一起拍吧?”
“好啊。”能為自己公司的產品順便打廣告,念情當然沒有異議,於是拉過蘇沐晨就拍了幾張相片。
記者走的時候,蘇沐晨悄悄在她耳畔說:“你不是想看清楚明千藏的心嗎?過幾天雜誌一出來,你說不定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什麼意思?”念情沒弄懂他的話。但蘇沐晨只是神秘地笑著搖搖頭,一副天機不可洩漏的樣子。
“就要召開董事會議了,”趙曉東對念情說:“聽說董事會中那幾個老傢伙最近合計著要找你的麻煩。”
“公司情況最糟糕的時候誰都不肯伸援手,公司的情況稍有好轉他們就要回來爭奪經營權,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她冷笑一聲,“讓他們來好了,憑他們那些不過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還不能動搖到我的地位。”
“但是在市場上流通的散股足有百分之十,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是不是要先將這些股票全部收購進來?”他為她出謀劃策。
念情想了想,又搖搖頭,“公司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資金可以拿出來收購那些散股,應該要集中精力凝聚公司內部的力量才對。兩週後的亞太地區電腦展示交易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在著手進行中,一定可以如期參加的。”趙曉東的手忽然碰到她臉頰旁散下的頭髮,“最近你好像特別的累。這些工作對你來說,是不是負擔太沉重?要不要給自己放個大假?”
“現在公司這麼忙怎麼可能走得開?”她不經意似的撥開他的手,望向桌上厚厚的卷宗時,不由得長長地嘆一口氣,靠在真皮沙發中,“我覺得我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不知道千藏怎麼就可以做得那麼遊刃有餘?”
眼中有道莫名的光亮閃過,趙曉東沉聲說:“他生在有錢人家,耳濡目染學會一些經商的小技巧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苦笑著搖搖頭。“小技巧”這個詞,是不足以形容明千藏在經商方面的天賦的,這和出生在什麼家庭也許有一定的關係,但絕非全部。
電話響起,念情接起,餵了兩聲卻遲遲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她以為是惡作劇正剛要掛上話筒卻忽然靈光乍現,問著,“千藏?是你嗎?”
“發表會還成功嗎?”他還是那樣的冷靜平淡。
“很好啊,謝謝你的幫忙。”她笑道:“不會現在就要我還飯局吧?”
“從一開始我的條件就不是一頓飯。”明千藏的聲音又停了下來。
“喂?千藏,你在聽嗎?”念情覺得有些緊張。他的沉默代表什麼?
“記不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訂婚的?”他忽然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