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符籙,乃是魔道的囚元符,當年袁行幫助屠剛拔除葵陰真罡後,從屠剛手中得來的,不夠僅有八張。對李域香使用囚元符,一來方便途中飛遁,二來防止對方向道門傳訊,洩露自己行蹤。
至於臨走之前,還要打劫灰衫青年的儲物袋,並非貪圖些許寶物,而是想削弱灰衫青年一方的實力,以延長他們雙方的交戰時間,鍾織穎奪舍之後,還要繼續使用李域香的身份,而李域香迴歸的時間越長,對她自然越不利。
袁行的一系列手段電石火花,瞬息完成,以至於現場諸位修士尚未反應過來,他已架著李域香漸行漸遠,身影在空中時隱時現,每一次消失又閃現而出,都能前進百丈。
崔小喻所創的空遁術,能驚動霧隱宗的雲老祖,自有其玄妙之處。
環形水幕內,藍袍青年還在目瞪口呆,洪武的面色極為難看,目中閃爍出濃烈殺機:“周驚雲就這樣拐走香兒,到底想幹什麼?”
朱旭眉頭微皺,將袁行一路上的言行仔細回憶一遍,隨即正色道:“洪道友,本公子相信周師弟只是為了香兒的安危著想,才會不惜暴露那種特殊符籙,事先帶她離開,且他拿走對方凝元修士的儲物袋,分明想減輕我們的對敵壓力。其實這樣也好,對方畢竟是結丹初期修士,待會一混戰起來,以香兒的修為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讓我們分心。一旦香兒有個三長兩短,不說我等心裡過意不去,迴歸?
??門後,鐵面上人也饒不了你。”
“是我衝動了,旭公子教訓得對。”洪武的性情倒是光明磊落,當下一閉眼,長吐一口氣,再睜開時,目中的殺機蕩然無存,轉而精光閃爍,戰意澎湃,“我很早就想與結丹修士一戰,今日總算有機會。旭公子,希望你的實力,不要令我失望。”
“本公子老爹已從巨浪門趕來,我們也無需拼命,只要撐過一段時間,他們就走投無路。”朱旭冷靜說完,一套黃色皮甲和一把金色拂塵同時飛出儲物袋,皮甲自行穿於體表,拂塵當空懸浮,“你不是號稱驚濤幫第一凝元修士嗎?就讓本公子見識一下你的真正戰力。”
洪武沒有回應什麼,開始雙手掐訣,口唸咒語,身體以看得見的速度不斷脹大起來,渾身肌膚呈現出古銅色,足足脹到一丈高,才停了下來,體表長袍直接被撐破,他隨手一扯,將長袍甩落於地,隨即穿上一套棕色皮甲,整個人威武不凡。
藍袍青年知道自己修為低微,對於洪武和朱旭言語之間,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僅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反而一見洪武的巨大形體,面容一片駭然,當下也祭出一面龜殼盾牌和一杆藍色幡旗。
洪武法訣一掐,環形水幕消失不見,巨大蚌殼懸浮頭頂。
就在外面兩頭血色煞虎猛衝而來時,朱旭一揚拂塵,一圈圈徑長近丈的金色光環盪漾而出,血色煞虎一衝進光環,就詭異地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嘭的一聲,金色光環紛紛一閃而逝。
洪武和朱旭兩人一同望向高空。
黑袍男子一直靜靜望著下面三人的舉動,沒有後續攻擊,當下淡淡道:“體修?我們走!”
神色懊惱的灰衫青年,儘管心裡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師父命令,頓時收起血色印章,體表煞氣一轉,飛向黑袍男子。
隨後,兩人前後站立,體表罓表煞氣自行凝結成一隻龐大的血紅鳥禽,雙翅一展,疾速一飛而出。
站在血紅鳥禽腹中的灰衫青年問:“師父,為何不殺了他們?”
“你以為我不想嘛?”黑袍男子聲音微沉,“他們敢光明正大的與我一戰,除了三道門長老可能已趕來支援外,他們本身也有隱藏手段,我並無把握短時間內拿下他們,還有那名扎發修士奪走你的儲物袋後,你是否無法使喚自己的寶物?”
灰衫青年點頭:“我的儲物袋口,被那人的神識封住了。”
“那人就是上次接近茶陵島的修士。”黑袍男子面無表情,“我懷疑那人有問題,甚至可能是一名結丹修士,好在你的儲物袋中沒有天煞令和功法玉簡,否則本教就有暴露之危。”
“結丹修士!”灰衫青年心裡一驚,倘若對方在近身時出手攻擊,自己焉有命在,“師父,那我結丹的事?”
“此次若非為了讓本教多出一名結丹修士,我也不會冒險帶你出來屠戮凡人,你現在只差臨門一腳,回去後多擊殺一些海妖,積蓄煞氣,很快就能結丹。”
黑袍男子說完,血紅鳥禽突然斜飛而下,一臨近海面,就化為一絲絲血色煞氣,紛紛沒入黑袍男子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