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範小情先是一愣,隨即猛然點頭,踩著一柄赤紅闊劍,飛到摔暈在地的許兜兜身旁,狠狠一腳踹出:“叫你坑我!”
“進來吧,我送你們一程!”
見範小情肩扛許兜兜的吃力模樣,袁行微微一笑,當即交待一句,一步閃入白雲中,範小情和皂袍青年已對袁行十分信任,紛紛跟著進入。
白雲緩緩升起,當空飄移。
袁行和馬欄婆前來此地的路上,碰到許多前往凌霄會場的修士,好在他們的遁術都不快,在外人看來,他們倒像是一夥的,而在袁行擊殺馬欄婆的短短時間內,並沒有其他修士路經此地。
興許是首次見到寶物的內部空間,將許兜兜放在地上的範小情,打量著四周白霧,滿臉驚奇之色。皂袍青年雖然目不斜視,心裡也是暗暗震驚,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彩雲旗的不凡,對於袁行的身份更加好奇。
“你們先坐吧。”
說話間,袁行心念一動,一顆乳白光球從辟邪珠中一閃而出,懸浮於身前,隨即雙手連連掐訣,當場對馬欄婆的元神搜魂。
望著盤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閉的袁行,許兜兜端坐在玉椅上傳音:“李哥哥,這人好厲害呀!他真的認識我嗎?”
“確實了得,一身戰力我生平僅見,恐怕白鶴老祖都不是他的對手!”皂袍青年深以為然的點頭,“就是不知他什麼來路?”
“管他什麼來路吶,他肯定認識我!”
範小情剛傳音完,袁行已睜開雙目,馬欄婆的記憶提供了大量的資訊,也讓他知道此次擊殺馬欄婆,不會有後顧之憂。
範小情一臉認真的道:“謝謝上人!”
“不客氣。”袁行展顏一笑,“你們或許對我今日的所作所為有些不解,我的來歷不便相告,但我認識範可春。”
袁行此話一出,皂袍青年和範小情紛紛神色恍然,心下都以為袁行是範可春的朋友,是以才會出手相助,隨後範小情的小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傷心之色。
袁行心領神會的問:“范家似乎出現了一些變故,我來凌霄會場之前,曾去過洪湖島一趟,那裡已是一片至少荒蕪了二十年的廢墟。”
“自從祖父和父親隕落後,范家上下一蹶不振,靠著鶴鳴谷才得以苟延殘喘。”許兜兜越發傷感,“三十幾年前的一個夜裡,三名不速之客突然從天而降,對范家大開殺戒,我靠著族人保護,最終倖存一命,但其他族人全都遭到殺害,范家也被洗劫一空!”
袁行雙目一眯,緩緩問:“可知兇手是誰?”
“不知道。”範小情搖搖腦袋,“這些年,我和李哥哥明察暗訪,都沒有那三個惡人的絲毫訊息,但我知道他們的模樣。”
袁行面無表情道:“將他們的模樣燒錄下來,我看看。”
範小情心裡燃起一分希望,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影像玉簡,恨恨道:“玉簡裡面的人就是兇手,我早已燒錄好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滅族大仇!”
袁行的神識往玉簡中一探,當即喃喃一聲:“原來是他們!”
玉簡中的三人,赫然就是神蠱宗的沈孤浪、殷三通和閔念楚,他們已在莽洲草原的古巫藏寶之地隕落。
袁行心裡隱隱預料,那三人必是為了巫道寶物,才會殺害范家滿門,當下道:“我知道他們的身份,不過他們都已隕落,也算罪有應得!”
皂袍青年聞言,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揣摩袁行的來歷。
“雖然不能親手報仇有點遺憾,但他們既然已經斃命,我就不用那麼難過了。”範小情愁眉苦臉,隨即居然再次取出一枚玉簡,“上人,這枚玉簡中還有兩個壞蛋,是他們殺害了祖父和父親!”
袁行神識一探,頓時模稜兩可的點點頭,心裡卻在苦笑,影像玉簡中的兩人赫然就是他和當年的金德文。
袁行本想問問除夢幻符和大挪移符之外的其它幾張范家符籙的用法,但怕引起範小情的胡思亂想,就沒有開口,反而問皂袍青年:“你們若回到鶴鳴谷,應當就安全了吧?”
“當然。”皂袍青年點頭回應,這才有點底氣,“藥王宗雖然勢大,但紅林國同樣有一名大修士,火融祖師若敢欺上門來,莫大真人不會坐視不管,若是隻派人前來詢問,隨意找個藉口就能敷衍過去。”
“儘管如此,還是過一段時間,再放此人自由。”袁行伸手一指地面的許兜兜,“必要時,你們可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就說你們在我的威逼下,只能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