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明明是旁人害你,你是身不由己的。再說你也揭破了安長老的陰謀,就算有過錯也能抵消了。你傷又那麼重……這裡哪裡是休養的地方?你放心,我必定救你出去。”
不用再多說什麼,任誰在這裡都能一眼看出來,金勉和這位吳大小姐之間絕不是普通的同門情誼。起碼吳大小姐對金勉的這份兒關切肯定不是。
一旁的守門弟子也是暗暗吃驚。
大小姐年紀還小,今年也不過十來歲,門派內不是沒有人向她獻殷勤,因為她是谷主唯一的女兒,要是能娶到她,那好處絕對是不可限量啊。要知道現在的吳谷主,不就是娶了前谷主的女兒才有了現在的一切嗎?
可誰也沒想到金勉竟然悄沒聲息的把大小姐給哄到手了。瞞得可真好啊;之前一點兒風聲也聽不到。
這金師兄當真不簡單。現在明裡暗裡因為他已經損了幾位長老了,現在他又攀上了大小姐這根高枝,誰知道明日他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第九十一章
搬來的救兵應該就是那位曹師兄了。他形容消瘦,臉上的稜角突出。他的臉上帶著疲倦與顯而易見的忍耐。
面對吳大小姐,講理是不行的,她不講理。
放人,那肯定不成,放了之後承擔罪責的可不是她。
不放人,眼前這一關就過不去。
這實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可曹嘉不能不來。他不來,這兩個守門的弟子命八成是保不住,而且吳大小姐肯定會怒不可遏去找他,非逼得他來放人不可。
要是平時,還能找峰主、長老們,偏偏今天宗門大亂,現在但凡說話有點份量的人都找不著,全被安長老引走了。
曹嘉來了能有什麼辦法?人是谷主下令關的,按說沒有谷主親自發話,不可能放出來。
可現在叫嚷著要放人的是谷主的獨生女,這事兒就難辦了。
不放人,肯定要吃眼前虧,沒準兒還要被記恨。私下放人,如果事後追究起來,自己肯定也得不著好。
權衡之下,曹嘉還是決定識時務。
眼前虧吃不得。
“曹嘉,你趕緊把這門開啟!”
按他們宗門內的規矩來說,她怎麼也該稱曹嘉一聲師兄的。可是……跟她能講規矩嗎?
曹嘉根本不在乎這種稱呼上的小事,客客氣氣的說:“師妹要放人?這是谷主的意思?還是徐夫人的意思?”
“你哪來這麼多費話?趕緊把門開啟。金師兄受這麼重的傷怎麼能關在這樣的地方?”
曹嘉心說這真是沒處說理。
關人可是你爹下的令,你這當女兒的拆起親爹的臺來真是不遺餘力啊。
“這是谷主之命,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師妹真想把人救出去,有沒有谷主發話?或是有徐夫人的信物也可以。”
想也知道她來的這麼快,這兩樣都不可能有。
果然吳大小姐已經不耐煩了:“我叫你放人你就放!要什麼信物?難道?難道我說話不管用嗎?”
曹嘉微一猶豫:“既然師妹這樣說,那就請師妹留一樣隨身的信物,人你要帶走的話,總得給我們留一個憑證好跟峰主交待。”
“你要什麼信物?”
“師妹隨身常帶著的東西,隨便留下一樣就行。”
這個要求可以說很客氣,絕不過分了。
吳大小姐聽到能放人,也來不及多想,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枝簪子:“那這個押給你!回頭事了再給我送來。”
曹嘉應了一聲:“好。”
雖然這信物能起的用處也不大,可總比兩手空空去面對責難要強多了。
曹嘉伸手在石門上輕輕一按,剛才吳大小姐死活捶不動的石門便輕快的向內滑開,露出門後的石室。剛關進去沒多長時間的金勉正靠在門後不遠處的牆角,氣息奄奄。剛才朝陽峰的弟子抓緊時間給他餵了幾顆治傷的丹藥,可來不及給他換身兒衣裳,金勉現在身上半身是血,臉色蒼白憔悴,看這模樣的確夠悽慘了。
吳大小姐眼圈頓時紅了,撲過去想把他扶起來,結果卻觸到他那兩條軟綿綿的已經斷了的手臂。
“金師兄,你怎麼樣?”
金勉費力的睜開眼,氣若游絲的答了句:“沒,沒什麼大礙。”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吳大小姐眼淚一下子流下來:“疼的厲害嗎?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斷!”
金勉費力的咳嗽了一陣,血沫又從嘴角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