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大肆收受 賄賂,重用跑官要官的人。一位萬人大村的支部書記,因與安識危關係好,竟直接被提拔為鄉黨委書記,另一位支部書記左來金聽說這事後也想當鄉黨委書記,給安識危送了二十萬,安識危只答應給他提個副鄉長,左來金不滿意,竟然跪在安識危面前求情,安識危仍不答應。於是左來金要討回那二十萬塊錢,安識危不承認。誰知左來金早留了一 手,送錢時是送給安識危的夫人的,他錄了音,就去安夫人那裡放錄音恐嚇,無奈安識危才給他提了黨委書記。提拔之後,安識危索要錄音帶,左來金又說錄音帶丟了,安識危十分惱火又把他撤了。文章一上《河東內參》,李直在電話上把安識危訓了一頓,讓他 到天野市紀委把事情說清楚。安識危到天野市紀委說趙問之的文章純粹是無中生有,製造不安定因素。廉可法也連批評帶勸告地要他注意工作方法和個人行為。安識危從天野回來後,又聽說趙問之明目張膽地向酒廠職工調查酒廠擴建的事,於是就通知公安局長白老虎將趙 問之抓起來了。因為趙問之的事安識危還不點名地批評有些常委支援趙問之胡搞,唯恐天下不亂。王步凡知道安識危是在影射自己,但他問心無愧,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他也不好反駁,只有裝糊塗。宣傳部長孔方元則覺得安識危是批評他,也一肚子苦水沒法向外倒。孔方元雖然同情趙問之,但沒能力保護他。王步凡清楚那次趙問之去他那裡,讓安識危瞧見了,安識危便懷疑趙問之寫文章是王步凡授意的。王步凡坦然對待,一副敢於為真理而鬥爭的面孔,安識危怕王步凡火上澆油對他不利,就沒敢再找王步凡的茬。左來金聽說趙問之被抓,害怕安識危報復他就外逃了,跑到省裡告狀去了。
王步凡對安識危的作風實在忍不下去了,就透過米良川去找李直。在李直的辦公室裡王步凡談了自己目前的處境,最後提了兩點要求,一是調動一下工作到別的縣裡去。二是去省委黨校學習避避是非。
李直很坦率地說:“步凡,不管安識危的工作作風如何,他是縣裡的一把手,你不應該和他頂牛,這樣讓你很被動啊!天西縣的縣委書記文史遠同志調到市委當了宣傳部長,原宣傳部長井有序同志提升為抓黨群的副書記了。天西縣的縣長提了書記。常委會上已經研究決定把你們那裡的李光源提到天西縣去當縣長。我明年就該退到人大了,也不想和安識危較勁,他現在看我快退了,就投靠了邊關,我現在才發現他是個小人啊!市裡也沒有合適的位置,平調到其他縣又沒啥意思,還不如你先去省委黨校學習吧,將來有合適的位置再說。”
王步凡與安識危吵架的事事出有因,他也沒有認錯,順便問了一句,“以往不是組織部長提副書記的嗎?這次怎麼有點反常?”
“你不知道,井有序的父親井然是個老革命,原來是省人事廳的老廳長,現在省裡的副書記和組織部長都是經他手提拔起來的人,只怕將來邊關當了書記,井有序還要當市長呢。井有序的父親井然,邊關的父親邊際,他們也是老朋友,關係一直挺好的。”李直停了停又說:“我和有關方面說一下,你先去學習吧,避一避矛盾也未必不是好事,成功秘訣在時間嘛! 官場上的事,要學會揖讓之術,能曲才能伸,要學會在夾縫中生存,不能由著性子來。就連我這個市委書記不也是在夾縫中生存的嗎?邊關有靠山,井有序有靠山,你以為他們就聽我的話,他們不也在想方設法架空我嗎,反正我也該退了,不想和他們爭執,能忍才是大丈夫,逞強不算真英雄。該和邊關、井有序他們聯絡,就聯絡聯絡吧,你還年輕,要看遠一點。”李直這時臉陰著,滿是失意和哀怨的表情。
王步凡也懂得退一步天高地闊,讓三分心平氣和的道理,但他信奉的是鬥爭主義。李直對他還算不錯,能很直率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也很難能得。就說:“李書記,不行我將來跟你去人大吧,我就想跟著你幹。” 李直先是有些感動,接著搖搖頭,“你還年輕,不要到那些閒地方去。再說我去人大也是半年後的事。我和井有序還是很談得來的,將來也未必就沒有機會,還是先去學習吧,讓時間擺平一切。”米良川也贊同李直的意見。
王步凡從市委出來,心裡像打翻了五味子瓶。李直雖不算什麼好人,畢竟還能接觸上,李直一旦退下去對自己就不是件好事。李直其人總算還講點情義,相信這次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事 他也會給自己辦成。關鍵是李直退下去以後自己該怎麼辦?邊關一直對自己的印象不錯,但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僅僅是工作關係而已。他忽然想起張問天對他提到過邊際和井然,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這年頭,提升是憑關係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