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逢場作戲，養情人是偷著 樂的，老婆才是自留地。可惜世上很多人種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家的園。李玉慧的愛人不就是為此才告發李玉慧的？據我瞭解，李玉慧確實有毛病，可這次偏偏又成了捨己救人的英雄 。”肖乾和樂思蜀都沒敢接話。王步凡心裡想，李玉慧這樣一死也許是最好的結局，養情人的事也不必要再追究了，他還能落個公傷死亡，讓妻子兒女也光彩些。
肖乾說罷退出去了。王步凡再沒有和樂思蜀談話的心情了，兩個人就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來 打發時間，滿屋子都成了濃煙，誰也不覺得嗆。已是八點半了匡正義仍然沒有回話，王步凡心裡更加不安，又在屋裡開始踱步。外面起風了，窗外的白楊柳葉嘩嘩啦啦地響著就像有 許多人在拍手，王步凡聽得心煩意亂就把窗子關上了。
這時老闆桌上的電話響了，那聲音顯得特別刺耳，讓王步凡有些心驚肉跳，簡直不敢去接，又必須得接。他遲疑了一下急忙上前抓起電話筒，原來是石則連打來的，他告訴王步凡說他 妻子閃英紋的工資問題已經解決了，民政局還給他家送了扶貧款，他是打電話感謝王書記的。放下電話，王步凡長長出了口氣。又過了一陣子匡正義還沒有打電話，已經九點鐘了，王 步凡就有些急了，仍然不停地踱步。這時電話又響了，一接是匡正義打來的，王步凡很擔心地問：“怎麼這麼晚才打電話？”
“八點半人還一直往娛樂城裡進，我們只好晚些收網了。共抓了四十五個。”匡正義在那邊 很興奮地說。
“那麼多？有大魚嗎？”
“有。縣政府正處級調研員徐光和原政協副主席賈盛算不算大魚？法院院長章鐵潮、公安局局長陸順達、副局長田正、幹警裴小年、城建局副局長鬍東、穀雨鄉黨委書記劉寧賢、水利局局長、計生委主任……他媽的還有那個文化局的副局長關愛竟來找了個男妓。其餘的都是一 般人，還有一個嚷著是你的同學，叫呂品高，是個政協常委。另外文化局原局長白雲飛，城建局原局長柳暗明也被抓了。”匡正義像放連珠炮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人。
王步凡心裡亂極了，這個訊息讓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就暗罵白雲飛和柳暗明狗改不了吃屎 ，罵徐光和賈盛老不正經。柳暗明和白雲飛因行賄被判了刑，不知怎麼又出來了，王步凡礙於同學面子也沒有去深究這個事。王步凡在電話上只哼哼了幾聲，然後說：“你讓幹警們 連夜突審，既然弄就弄到底，要辦就辦成鐵案，妓女是關鍵證人，一個也不能放跑，千萬別讓人家倒咬一口。我沒有呂品高這個同學，別聽他們瞎扯淡。你準備一下立即回 來開會。”掛了電話，他又給肖乾掛電話：“肖乾嗎，有急事，你馬上通知常委們來我這裡 開會。”
“不是下午才開過會嗎，怎麼又開會？有急事？”肖乾有些驚疑。
“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啊？”王步凡不知從哪裡來的火氣，對肖乾吼過之後又覺得 有點過份，就半開玩笑地緩和氣氛，“小蜜蜜，咱天南又出天大的醜事了，別問了，快通知人吧。”說罷王步凡壓了電話，又開始在屋裡踱步，一隻手不停地撫摸胸口。
樂思蜀一直呆呆地望著王步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王步凡這時冷不丁地問樂思蜀： “政法委副書記兼公安局政委你幹不幹？”
“我？別開玩笑了，我能行嗎？”樂思蜀以為王步凡又在拿他取樂，但看王步凡的表情又不像開玩笑，就沒再表什麼態。
“怎麼不行？只要不胡來就行。”王步凡很嚴肅地說。
“你說行就行吧，反正我一切聽你的。”
“走吧，沒你的事了，以後幹出個樣子來，政法委書記死了，將來有機會時再往上提提。當公安局政委的事先不要跟別人說，這個事還得請示市公安局呢。”王步凡心煩意亂地攆樂思蜀走。
樂思蜀覺得王步凡今天太怪了，怪得讓他受不了，他還是第一次見王步凡這個樣子，也不敢 再說啥就退了出去，臉上帶著驚疑和不安輕輕地關上了王步凡辦公室的門。
樂思蜀走後，王步凡簡直想用拳頭砸桌子，他鼻子一陣一陣地發癢，苦笑著自言自語：“他 媽的，太滑稽了，才命名了五個反腐標兵，竟他媽的有四個是嫖娼犯，還當你媽的啥標兵？你這個不要臉的關愛可真是個騷娘們，你她孃的都快退二線了，還老不正經地去找你媽的什 麼男妓，男人死了熬不住就不會再嫁個人？你真讓老子跟著你丟人，我操你媽！”王步凡這時簡直難以控制激憤了。
王步凡在屋裡踱著步子罵，手機響了，他一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