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供領導參考。不過我有個要求，你讓伊揚威幫幫我的忙，我看揚威這個小夥子筆頭子行，乾脆讓他兼 個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算了。” 老孫 已是快退二線的人了，工作仍然很認真，熱情仍然很高。王步凡從內心敬佩這位筆桿子，關於揚威的事他沒有明確表態。
王步凡離開政策研究室回自己的辦公室去。這時遠遠聽見縣委辦公室裡有女人的哭聲，他就 向辦公室走去，一進辦公室見李玉慧的愛人正在哭鬧。王步凡在孔廟時就認識她，那時她還在鄉下教書，李玉慧提升書記後才把她調到縣裡來。她一見王步凡哭聲更大了 ，邊哭邊說：“王書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家那個死鬼玉慧跟酒廠那個狐狸精 鬼混也不是一兩年了，現在他們在外邊還弄了房子，昨天為這事我跟他生了氣，他吵著要離婚，我不同意，他就離家出走了。我心裡懷疑就叫了我弟弟一塊兒去捉姦，結果被我們逮個 正著，他和那個狐狸精正在鬼混，我們拍了照，還砸了他那個淫窩，這是我拍的照片。她說著拿出幾幅不堪入目的男女裸體照片，放在縣委辦公室的桌子上。王步凡看著這些照片 ，想到三個月前李玉慧去酒廠接情婦的事，臉就沉下來了。也怪他沒有及時制止才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望著肖乾說：“肖主任，這事由你負責，明天與紀檢委的同志一道去落實一下 ，一定要嚴肅處理。”又對李玉慧的愛人說：“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做主的。”
李玉慧的妻子是縣直中學的教師，並不是蠻不講理的潑婦，聽了王步凡的話，沒說什麼擦 著眼淚 走了。她現在和舒爽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王步凡還沒有當書記的時候，有時想見見含煙就是透過她看看孩子。舒爽始終不肯與他見面，似乎對他的仇恨很深。王 步凡剛才心情還不錯，現在一下子又不好了，他用手撫摸著胸口，對肖乾交待了一下，離 開了縣委辦公室。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常委們都來了，趙問之也在。等了一會兒，匡正義和肖乾也來了，開始開會。在中國不管哪一級的常委會都是一把手到了才開會，一把手 不在就不叫常委會，要麼開了也不一定算數，要麼只有等一把手有空時再開。而一把手啥時候想開會就可以開，人到不齊也沒關係，只要一把手在就算是常委會。
會議開始后王步凡先讓周克天介紹情況。周克天說：“縣領導到酒廠調研之後我就 積極和法國的BP葡萄酒公司老闆麥瑞克聯絡，因為其他原因一直拖了一個多月才聯絡上，麥瑞克 先問我還是不是那個安什麼當縣長，如果還是就不談了。我告訴他現在的縣長姓王，縣委書 記也姓王，很有合作誠意，希望他能來中國談一談。他卻說為了顯示咱們的誠意，希望咱們酒廠的廠長和縣長到法國去談，費用他們承擔。”
王步凡見周克天不說了，就問周克天，“克天同志，上次談合作方案時，法方除了四六分成 還有什麼具體的事項沒有？”
肖乾說：“別讓外國人騙了。”
孔方元說：“騙人哪有這麼騙的？人家出路費讓咱們的人出國，傻子才會這樣幹呢。”
王宜帆說：“方元同志說的很有道理，這正說明法方是很有誠意的，要想合作，誠信是基礎 。”
周克天說：“上次評估了我們的資產總共是八千萬人民幣，法方也將拿出摺合八千萬人民幣 的資金投入，利潤按四六分成，爭論焦點就在四六分成上，法國人說人家的管理先進，肯定會賺錢多，因此要四六分成，安識危就說這是賣國條約，事情就搞砸了。”
雷布雨說：“這樣是有點不公平，投資比例一樣，難道我們的工人就不是管理人員，每一個 員工無形之中不都在參與企業管理嗎？”雷布雨說這話是中國官方的論調，外國人可不會這麼認為，工人就是工人。
王步凡說：“我看這次去要先按五五分成談，就說我們政府負責協調原料的供應， 他們負責企業的管理和銷售，當然我們也可以參與銷售。如果我們的政府在原料供應方面不能勝任或滿足不了需求，到時候就按四六分成，如果我們能夠滿足供應，那 麼四六分成就沒有道理了。退一步說，不知同志算過賬沒有，我們三千名職工領到了工資，將在 天南消費，對天南的經濟是個促進，稅收也留在我們這裡，總的算來即如按四六分成我們也 不吃虧，再說酒廠就這樣不死不活的一點利潤也沒有，一點稅收也沒有，政府還得年年貼錢，哪更划算？啊？”
常委們經王步凡這麼一說都覺得很有道理，就透過決議，讓王宜帆和周克天去法國談合作事 宜，先按五五分成談，真談不成就按四六分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