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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水瑾萱不由得一愣,這模樣,竟與閻羅王一模一樣。
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蕭慕,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為何突然問這個?”蕭慕不解地看著她。
被他這麼看著,水瑾萱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當我沒問吧。”
她是怎麼了,竟然有種要把夢裡的事情告訴他的衝動,可就算說了,他又會相信多少?
前世今生這種事情,怎麼聽都有點扯。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去,紗窗外面的大樹被風吹得沙沙發響,透過樹葉照射在房中的影子隨著外面樹葉的晃動,也跟著輕輕晃動。
莫約過了半響,蕭慕又開口道:“對了,左巖祭司已經醒了。”
他這話讓水瑾萱的眼睛一亮:“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看公孫左巖熟睡的模樣,她還以為他會沉睡很久,誰知道這麼快就醒了,這讓她如何不興奮。
見她的臉上掛起欣喜的笑容,蕭慕也跟著笑了笑:“就在你暈倒的當天,直到今天已經有三天時間了。”
三天?她竟睡了三天?
不過話說回來,三天時間,足夠讓外祖父審問公孫楠了,那他現在又如何了?
沉默了許久,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那他……”
不等她說完,蕭慕便搶先說道:“你放心,左巖祭司念他是初犯,以前又有功於公孫府,便沒有對他下殺令,只是把他流放邊疆罷了。”
“邊疆那等混亂之地,他若去了,不就等於送死嗎?”她低頭喃喃自語。
不是她瞎擔心,不可否認,公孫楠自身確實會一些武功與陰陽之術,對付一般的高手,自然不成問題,但如果對方是一群人,亦或者是更厲害的高手,他豈不是要客死他鄉?
到時候,要是對方的手段再殘忍一點,把他扔到深山野林之中喂狼,他的屍首都無法再回到京都。
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見她低頭不語,蕭慕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娘子,你在想什麼?”
聽到蕭慕的聲音,她這才把思緒收了回來,輕笑搖頭:“沒什麼。”說完她又問:“既然已經決定,那他什麼時候前往邊疆?”
公孫左巖從來都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既然公孫楠的處罰已經決定好,那他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實施,若是公孫楠離開公孫府,她這輩子想再見到他,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雖然不意外水瑾萱會詢問公孫楠的事情,但蕭慕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他撫著她的髮絲道:“今日午時。”
“現在是什麼時辰?”
“巳時。”
蕭慕這話讓她從床上彈了起來,她慌亂地穿好鞋子,一邊往衣櫃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你快出去。”
“為何?”
她才剛剛醒來,這是要折騰什麼?
“我要更衣,送他一程。”水瑾萱頭也不回地說道。
蕭慕愣愣地看著她在衣櫃中翻找衣服,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娘子,你不會是對他……”
不等他把話說完,水瑾萱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他雖說做錯了事,但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兄長,此番他前往邊疆,也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我想,送送他也無妨。”
一直以來,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告別,所以從翎雲到滄溟來,她也只是選擇悄悄離開,就算是龍芊芊,她也不曾派人送信或是告知。
若是有緣,自會相聚,若是無緣,那便作罷。
聽著水瑾萱的解釋,蕭慕這才明白了過來,他輕輕倚在門框上,道:“娘子如此有情有義,倒是讓為夫佩服。”
曾經公孫楠所做的那些事情,非常人所能容忍,水瑾萱能夠諒解他,倒是讓蕭慕有也驚訝,他原以為,像水瑾萱這種暴脾氣,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公孫楠了。
誰知,她竟說了這番話,倒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我想,你也會選擇這麼做的。”
水瑾萱頭也不回地說道。
看著她匆忙的身影,蕭慕苦笑地搖了搖頭,娘子,你可不要高估了為夫我,若是為夫的兄弟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等待的,只會是死刑。
而為夫,更不會因往日的情誼送他一程。
他一邊想著,一邊退出了水瑾萱的房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