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永像個木頭人一般，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林鋒進來時，文清正拈著一顆石粒翻來覆去地打量。也不知在掂量什麼。聞聲抬眸，放下石子點點頭，表情清冷不變道，“可以。”
“這就是你們家的寶石？”林鋒放下檔案，瞄了那盒子一眼問。文清是珠寶世家的二公子，這個他早有所聞。
文清沒正面應他，只是緩聲說道：“這些都是被切廢的碎粒，有翡翠、瑪瑙，還有一些別的玉粒。可惜，廢了就是廢了。擔不起大用。只能扔了。”
“也不能這麼說，這些玉粒顆顆透著靈氣精華，利用得當還是挺不錯的。”林鋒笑道，“聽說你一直在幫家裡做生意。希望這些課程的時間表跟你的私人時間沒衝突。”
文清瞟了一眼課程表。淡淡道。“沒關係，有網際網路在，哪兒都可以做生意。”
林鋒噙笑點頭。“那就好，你自己安排好時間，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想離開。
文清忽然叫住他，“林教官。”
林鋒疑惑地停下腳步，卻見文清慢條斯理地蓋上盒子，站在他身後的許永馬上拿出一個精美的袋子把盒子裝好。
只聽文清淡然道，“我看冷小姐做的繩子太單調了，這些碎石雖沒什麼大用，拿去做點綴還不錯。就當我為上次的事賠禮道歉，還請別嫌棄。”
雙方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他突然主動破冰，讓林鋒有點愕然。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此舉必有所圖。
不過，既然對方伸出橄欖枝，支援友好和平的林鋒自然不會推卻。何況他敢肯定閨女一定會非常喜歡這些散發自然魅力的碎石粒！
他們不是正式軍人，術士之間互贈禮品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於是林鋒笑了笑，道了聲謝，然後接過許永雙手遞過來的袋子，離開了文清的辦公室。
見林鋒接了，站在旁邊的許永頓時鬆了一口氣。
“二爺，這些玉粒全部精心打磨過了，其中一半還打了孔，希望冷小姐會喜歡。”自從再一次暗中察看了林老爺子的面相後，得知驚喜訊息的文家極力支援文清向林鋒靠攏。
當發現一絲曙光時，沒人樂意繼續呆在黑暗裡。
文清的手肘撐著扶手，長指抵在額角邊，平靜的眼眸掠過一絲亮光，“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她也不例外。”
許永還沒應下，便見室內不知從何處飄進幾縷黑霧，身形未現，聲已到——
“桀桀桀……三師弟好雅興，人都殘廢了，還惦記著打女人的主意。”尖刻的聲音落下，一道佝僂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兩人眼前。
對於她的出現方式，至今仍未習慣的許永頭皮一麻，低垂著頭，全身僵硬地站在文清身旁。
對此景象，早已司空見慣的文清神色不變，“二師姐，你下次還是走正門吧。你在京城對冷小姐出手的事，林鋒想必是知道了。他道行高深莫測，你這樣進來萬一被他察覺，我很難開口替你說話。”
苗婆婆的黑眼珠一翻，“不勞你操心，他剛才已經在門口警告過我了。”
文清：“……”那人的心胸會不會太豁達了點兒？他就不擔心眼前這老太婆會對自己人不利？
許永被文清支出門口等候，室內，苗婆婆替文清把了一下脈搏。
“你全身的筋脈無破損，可惜，太脆弱了！”苗婆婆陰著臉嘆息道，“那丫頭到底用的什麼法寶？可惜上次沒能逼她使出來。”
“一個陰陽八卦盤。我勸師姐就別冒險了，師父說那是專門用來破煞之用，也能用在人身上。”文清像在陳述別人的事一樣，臉上不顯半點情緒。
苗婆婆盯著他看了好久，方哼了聲，語調顯得陰陽怪氣，“文師弟，你該不會真像四師弟他們說的，背叛師門了吧？”
“是師門放棄了我，我任何舉動均與龍組無關。”文清坦然道。
苗婆婆冷笑，“龍組就是師門，背叛了龍組，就等於背叛了師父！文師弟，如果你心存異志，休怪師姐我對你不客氣。”
彷彿動了真怒，苗婆婆的眼珠子黑得越來越陰森，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顯得非常詭異。
文清不為所動地自己動手把輪椅移到辦公桌後邊，淡淡道，“二師姐，飛靈是不是去了你那兒？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若堂堂正正，用必在乎別人說了什麼？”
“我若堂堂正正？呵呵……”文清突然自嘲地笑了兩下，一股悲愴悵然的感覺湧上心頭，漸漸地，室內響起一陣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