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了,可他卻無法接受這個真相。他假設過很多種真相,然而沒有一種是這個。還在希望之星的時候,神月如一曾經跟他說過,那個使命的真相和結果或許並不是他想要的。神月如一當然沒有來過這裡,更不可能看過這個全息投影,她大概只是有感而說,卻沒想到被她說中了。
“不對啊……”一個時間裡,夏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這個全息投影裡世界之盒已經被拼湊了起來,而且是完整的,可是我所接觸到的盒子卻是碎裂的,而且少了一塊。還有,唯一使命是將世界之盒送進宇宙的起點,黑暗死亡世界無邊無際,宇宙的起點在什麼地方?假設第六日將世界之盒送進宇宙的起點,宇宙毀滅,一切從頭再來,六個造物主豈不是也會跟著毀滅?還有靈族人的文明, 宇宙都毀滅,靈族人的文明不也會跟著毀滅嗎?難道終極委員會有自我保護的手段?如果有,那是什麼手段?”
看似找到了真相,可細思之後才發現這並不是全部的真相。第六日並沒有完成他的使命,世界之盒也碎了。那個使命一次又一次進入輪迴,重頭開始,直到現在他來到這裡。
經過大腦的快速梳理之後,夏雷的心中忽然誕生了一個假設,“第六日雖然是接受了終極委員會的決定,也成了唯一使命的執行者,可他並不願意毀滅這個宇宙,他打碎了盒子,並推算到了後面會有人使命的執行者來到這裡,所以留下了真相。而他,他大概已經被另外五個造物主幹掉了。那麼,他留下那個使命的真相是什麼目的呢?阻止後來的使命執行者湊齊世界之盒並將它送入宇宙的起點嗎?”
這個假設無法得到證實。
“該死,我怎麼忘記了,我不是還有另外六塊符文血晶嗎?它們是一個圓球,拼湊完整之後或許還有資訊。”關心則亂,夏雷差點就忘記了他在九寨之森獲得的那六塊符文血晶了。
片刻之後,十二塊符文血晶在圓形圖案的中心凹坑之中拼湊成了一顆比拳頭稍微大一點的圓球。最後一塊拼湊完成的時候,一片血色的光芒從符文血晶之中迸射了出來,那光芒濃得像血,佔據了整個神廟的空間。隨後,血色的光芒變淡,一個人影也從血色光芒之中顯現了出來。
這個人影是第六日。
“你來了。”第六日開口說話,他的面孔上浮現出了幽藍的眼睛和嘴巴。
不知道為什麼,夏雷居然點了一下頭,還回應了一句話,“我來了。”
“你能來到這裡,我能想象你所經歷的苦難與艱辛。可無論如何你還得走下去,邁出最後一步。”第六日的聲音。
“告訴我,最後一塊碎片在那裡?宇宙的起點又在哪裡?終極委員會的人都還活著嗎?是他們在操控這一切嗎?”夏雷很著急。
“你相信輪迴嗎?”第六日說。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他這才醒悟過來,第六日不是在與他對話,而是在講述。第六日並不存在,這只是他留下的影像。
夏雷苦笑了一下,他不明白第六日為什麼會提到輪迴。
第六日說道:“宇宙有宇宙的輪迴,生命有生命的輪迴。宇宙在爆炸之中誕生,不斷擴張,這是它的生。黑暗死亡世界不斷吞噬宇宙,吞噬它的物質和生機,這是它的死。最後,黑暗死亡世界會將整個宇宙吞噬殆盡,那個時候黑暗死亡世界也會被撐爆,於是,新的宇宙誕生了。這就是宇宙的輪迴。生的盡頭是死,死的盡頭是生,所以宇宙的起點在黑暗死亡世界,終點在你所來的宇宙世界。起點是靜止的,終點是執行的,它一直往前。最初,起點與終點的距離越來越遠,但隨著黑暗死亡世界的不斷壯大,起點與終點的距離會越來越近。一旦起點和終點重疊,宇宙就會毀滅,進入下一個輪迴。”
一如人的一生,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面對著死亡。人還是孩子的時候,死亡看似很遙遠,可是隨著成長,死亡就越來越近了。最終,死亡降臨。可即便是人也不會有絕對意義的死亡,構成的人體的物質會迴歸自然,然後構成新的生命。人的進化資訊也會儲存在基因鏈裡,不斷完善。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你給講這些幹什麼?”夏雷有些無語,“我需要知道的是宇宙的起點在那裡,最後一塊碎片在那裡,還有最重要的是終極委員會還有人活著嗎?如果有,是誰?又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然而,第六日去還是沒有提到夏雷想知道的事情。
“明白了宇宙的輪迴,明白了生與死的道理,下一步你就需要了解你的自身。你是獨一無二的,真正的唯一。你苦苦尋覓,尋覓這一切的答案,可答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