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依賴了,長久以來一點一滴築起的堅強似乎在短短的幾天裡崩解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向來別人怎麼罵她她都可以不予理會,為什麼唯獨他說了她幾句卻讓她這般心痛?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早已學會了享受寂寞,那麼為什麼他的憤而離去會令她如此心慌?如此忐忑不安?
看了看窗外,天色愈來愈暗了,他會不會回來吃晚飯呢?還有,為什麼拒絕和他接吻會讓他那麼生氣?
啊!認識了長岡皇子這個人以後,她的煩惱也變多了。
薛紫兒嘆氣,以遙控器開了電視,喧鬧的卡通影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暫時忘自己,也忘了長岡皇子不同於她山腰上的住處,這兒的電視是接了第四臺的,她又是首次有機會這麼盡情操控電視機,於是就一臺按著一臺,看完了新聞看連績劇,還迷上了一部電影,看得瞠目結舌的。
說起電影,她可以說連電影院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看過的幾部影片都是電視播的,次數少得數都數得出來。
但是她很喜歡看電影,只要電視回放,不論幾次她都會看,而且是不限種類,動作片、恐怖片、文藝片、甚至無聊冗長的歷史劇她都甘之如飴。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特別喜歡電影,因為一個人生活的關係,靜態的活動她都很能接受,看電視、看書、聽收音機、畫畫插圖、寫些零稿,似乎只要是用不著和人接觸的事物都很適合她。
緊盯著電視機,薛紫兒發出一聲讚歎。太美了,她想,男女主角在舞會中翩翩起舞,無聲地以眼神傳遞彼此的愛意,讓欣賞電影的人心也跟著起了波瀾。
沒有任何臺詞,卻能如此牽動人心,拍出這電影的人厲害,擔綱演出的男女演員更不簡單。她啊,是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想起長岡皇子對她的期許,薛紫兒又記起他還未回來,心沉地關上了電視機站起來。
站在窗前,天際已見繁星點點,車陣也亮起了車燈,而桌上的電子鐘也顯示著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六分。
這麼晚了還不見他的蹤影,他不回來了嗎?是不是還在生它的氣?
薛紫兒一直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來往的路人、一輛接一輛的車子,偶爾抬頭數數天上的星星,感覺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異常緩慢。
凌晨一點鐘,長岡皇子走進下榻飯店的大門,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情緒不佳,是以飯店服務人員也僅是禮貌打了個招呼,不敢多說什麼。
算他們聰明,說長岡皇子情緒不佳還保守了點,事實上他根本就是一肚子火。
出了飯店長岡皇子就覺得胸口悶,說不出原因的悶,於是他進了家啤酒屋,撥了宋緯濂的電話想找他出來痛快喝幾杯。
宋緯濂是接了電話,聲音有些遙遠、有些吵雜,他說出了他的目的,結果那傢伙居然說他人在香港,還說什麼應高崎朔的要求前去幫忙服裝秀,順道處理一些公事。
去他的處裡公事|阿朔會有什麼事要他幫忙?分明是藉機去吃喝玩樂的。
對了,仔細想想,這事絕對和那暴力女脫不了關係,她去香港走秀,緯濂那傢伙也到香港洽公,這麼巧的事情,沒有鬼才怪了。
搞什麼嘛?難不成緯潦那傢伙真看上了那暴力女?他真該我家眼鏡公司檢查一下眼睛,重新換副眼鏡了。
長岡皇子在心裡嘀咕著,招手要服務生送兩大杯啤酒過來。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躲在角落裡擺明了就是在喝悶酒,不過長岡皇子已顧不得這麼多了,酒一送上來他就大口大口地喝著,臉上表情簡直冷得可以。
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自信滿滿的時髦美女前來搭訕這位相貌俊逸、體格魁梧的帥哥,而且一個小時裡就來了三個。
濃妝豔抹香氣四溢,不待邀請就貼著他坐下來,以嗲死人的聲音說個不停。偶爾還咯咯笑個幾聲,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在他肩上摸過來摸過去,摸得長岡皇子火氣是愈來愈大。
“咦?你看起來好眼熟耶,好象在哪兒看過。”第三個來搭訕的女人說著,突然嬌呼了聲:“啊!是他,報紙影劇版上有照片,說是什麼美國回來的大導演,對,就是大導演。”她一雙眼睛勾魂似地看著他。“喂!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他啊?嗯?”
長岡皇子被那濃濃的香水味燻得頭疼,薛紫兒的臉忽然在此刻躍上腦際。
該死!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她?
長岡皇子氣惱著,將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光後轉頭看著那女人。
“是有人說過,但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