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天天地裡來地裡去的,哪會下棋。”
說著還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結果腳下一絆,才發現這小院裡還養著一隻烏龜,縮頭縮腦地試圖往水管兒那邊兒爬。
“新生這個搗蛋鬼,就愛開玩笑。”趙老頭笑著搖搖頭,“他跟你瞎鬧呢。”
“來,孩子,跟老伯出門兒轉轉,我跟新生給你準備了一些舊物,希望能派上些用場。”
說著話,趙老頭就領著滿囤出了門,三轉兩轉的來到一箇舊倉庫裡頭。
倉庫四下透風,裡面橫七豎八地擺著一張張的木桌椅,都是新刷過的油漆,正在陰乾。空氣裡還能聞到油漆跟汽油的味道。
滿囤一愣,這一倉庫的桌椅少也有二十來張,刷著清一色的紅棕色油漆。
“這是?”滿囤疑惑道,他可是聽說趙新生已經不在木工廠上班了,他是從哪兒弄來這麼些傢什的?
趙老頭極為得意:“這些都是我家臭小子沒事瞎鼓搗的,不過我也給他幫了點兒小忙。”
“來來來,你看看這些桌椅,新生重新漆過油,猛一看就跟新的一樣。”
“這都是我從我棋友那兒贏回來的。”
“你來看這張椅子。這是老孔的椅子,不過前幾天斷了根翅兒。他本來想找我兒子給他修來著,我呢,就覺得這老頭兒既然天天上劇院給人演出,就不應該這麼摳門,所以把它給要過來了。”
“你看我兒子修得多好,新加了這麼一根翅兒,又上了三道漆,一點兒不耽誤用。”
“你看這個,這張桌子是我跟老孫頭下棋贏的。他趴這張桌子上批了二十年的檔案,離休了,單位就把這桌子送給他做了紀念。”
“我就跟他說,還要個啥紀念呢,一幫老傢伙誰還沒個幾件使喚了幾十年的老古董?嘿,可這老孫頭就不服氣,非要跟我賭棋,要出出這口氣。”
老趙頭說起來就一樂:“老孫兒也不打聽打聽,在公園這片兒,誰下棋能下得過老趙頭,這不,歸了我了。”
老頭輕輕拍了拍這張桌子,然後目光又親切地掃過其它的一張張舊桌椅。
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就這些了,老頭子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你把它們拉回去,多少也能派些用處。”
滿囤一聽,好傢伙,這老趙頭怕是把他認識的老同志都搜刮了一遍了。
不過這些東西真是實在,他拿回去就能立刻用上。祠堂裡現在就缺套桌椅,老田頭記個賬還得把本兒墊到樹墩上,誰叫村裡就沒幾張寫字桌呢。
山裡頭冬天冷,祠堂裡十幾年前的那些舊桌椅早就劈成了柴火。
滿囤衝著老頭兒感激地點點頭:“我們村裡正需要這些。”
老趙頭聽了更開心了,他衝著滿囤擠擠眼睛:“我這兒還準備了一樣你們更需要的東西。”
說罷,就把滿囤又領到了家屬院兒的車棚裡,指著裡頭最破舊的兩輛腳踏車,跟滿囤解釋道:“就是這兩輛,人家嫌舊,叫我給要了來,已經收拾過了,車蹬車鏈都是好的,走山路不誤事兒。”
“好了,我呢,別的也幫不上你什麼忙,”趙老頭拍拍手,“年輕人呢,自己到處跑跑,也是鍛鍊,是好事兒,小夥子,你自己努力吧。”
說完,也不等滿囤跟他感謝,擺擺手,走了。
==
等滿囤回村兒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把柱子喊了來。
他現在手裡有三輛腳踏車。腳踏車對村裡人來說是非常有用的,遠的不說,就好比柱子,如果給他輛腳踏車,那他一天準得往鎮上多跑好幾趟。
只把車子放在空間,無異是種浪費,對滿囤來說,浪費就是最大的犯罪。
所以他把柱子找了來,就是準備要將這幾輛腳踏車在村裡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用。
為了避免出現全村人圍著他們家看熱鬧的情況,滿囤只好採用曲線救國的方針,一步一步按著計劃來。
計劃第一步就是跟柱子去抓麻雀。
這倒不是他事先就考慮到了,而是正好前天跟柱子提過這件事兒,現在拿來用正正好,何況自己也忙了這麼些天,算是藉機放個小假。
打麻雀要清晨四五點、天色帶點兒灰濛濛時最好,那時候鳥雀剛出巢覓食,容易被誘捕。
滿囤頭一天尋了些散酒,從家裡舀了半盆的小米,略一蒸熟,用白酒拌了均勻,聞起來倒也有股清香,想想又覺得味道不夠濃烈,乾脆又抓了一大把炸蠶蛹切吧切吧,給拌到了一起。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