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曾經是多麼惡劣的一個賤人。這是他無聲而又冰冷的懲罰。他和顧裡一樣,非常懂得如何用最小的力氣來最大程度地折磨人。
哪怕時間過去已經快要半年的樣子,2009年夏天的那個早晨,就是簡溪和我分手的那個早晨,依然固執地存活在他堅硬銳利的瞳孔裡,依然鮮活得就像是存放在恆溫零度的實驗冰櫃裡的原始胚胎一樣,只要輕輕的一個刺激,就能迅速繁衍分裂,長成一個讓我無法迴避、只能直視的血淋淋的怪物。
我其實特別能理解顧源對我的仇恨,說實話,如果今天換把椅子坐,顧源因為一個女人而拋棄了顧裡,我想我應該表現得比現在的顧源更加可圈可點,這來自女人體內戲劇化的天賦。我想我絕對不會僅僅只用冷靜的目光羞辱對方,我們這群瘋子能幹出來的事兒可多了,無論是否喪盡天良,我們只求沆瀣一氣。
顧裡說得對,男女從根本上就是敵對的。上帝沒有把我們彼此放在食物鏈的上下端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就像之前簡溪說的,如果顧裡殺了人,那一定是我幫她的槍裝的子彈;顧裡也說了,如果顧源強姦了唐宛如,那一定是簡溪幫忙脫的褲子──要麼就是唐宛如自己脫的。
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最艱難的人是顧裡,她站在我和顧源中間,裡外不是人。特別是當客廳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