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的蟲子最是多,即便這宮殿裡的屋子內全都燃著驅蟲的香料,但屋外的蟲鳴之聲卻依舊十分的呱噪,尤其是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擾人。
這會兒月亮已經爬上了雲層正中,本應睡著的遲情卻是悠悠轉醒。
不知為何,他總是睡得有些心神不寧——與以往狂躁不同,這一次……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後的地上。
頓了頓,接著遲情便緩緩起身,朝著睡得正香的莫饒的身體走去——沒錯,在安好的意識撤出來之後,莫饒的身體就會如同睡著了一般。
因此這會兒就是安好和真正的莫饒正在安好的精神海中看著外面的畫面,就跟看電視一般。
“嘿,你猜猜看,遲情想做什麼?”這會兒安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緩緩靠近莫饒的遲情,雙眼放光,“是……”
“前輩!”莫饒滿臉黑線的開口,打斷了安好的猜測,生怕安好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見莫饒的嘴角略有些抽出,安好登時撇了撇嘴。
刺客,遲情已經走到了莫饒的面前,他盯著莫饒看了看,接著朝著莫饒伸出了雙手——他將莫饒攔腰抱起,朝著床走去。將莫饒放下,又為她蓋上了被子之後,他便又走回了床後,自己睡在了地上。
眼睜睜看完這一幕的安好卻是笑出了聲:“噗哈哈!這遲情可真是個小呆瓜,喜歡的人就熟睡在自個兒屋內卻是什麼也不做。好歹同床共枕一下也好不是?嘖嘖……”
莫饒:……
前輩,當著她本人的面這麼說真的好嗎?
“咳嗯,我這是在誇遲情呢。”大約是莫饒的目光太過無語,安好也注意到了,於是輕咳了一聲,“你看看,遲情這孩子多好?都不記得你了還對你這麼小心,大晚上的爬起來把給抱床上睡覺,生怕你著涼……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
莫饒:“……前輩,我說了,我對遲情真沒別的心思,您……”怎麼就這麼執著於讓她喜歡遲情呢?
“好好好,我不說了就是了。”安好一臉無奈的看著莫饒,臉上彷彿寫著“真拿你沒辦法”,“唉,多好的小夥子……”
莫饒:……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刻,安好微微睜眼,接著便打了個哈欠,裹了裹被子翻了個身便又睡了過去。
早早便已經起來的遲情見此動靜,頓時沉默了一會兒。沉默了一會兒,見床上的安好沒有絲毫要起床的樣子,便繼續坐著盯著看。
看什麼?
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看著床上的人,什麼也不做都覺得有趣極了,絲毫不覺枯燥。
正看著,門外卻是響起了一道聲音:“殿下,已經到了治療的時辰,是否可以傳喚幾位太醫來此……”
“不必。”遲情微微蹙眉,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床上的人,“我去醫房便可。”
門外之人聽到這話似乎是有些詫異,頓了幾秒之後才繼續開口:“是,殿下。”等到門外之人沒了聲之後,遲情自己卻是微微愣了一下。
自己……為何要自行去醫房?
頓了頓,他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飄到了熟睡中的莫饒身上。
似乎……是因為她。
可她,究竟是誰?
想著想著,遲情不由得又覺得頭疼了起來,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畫面,模模糊糊的。
等到遲情離開之後,安好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此刻她的雙眼十分的清明,沒有絲毫的迷糊。
“呼……這個遲情,老盯著莫饒看算怎麼回事?盯得都睡不著。”安好心裡沒好氣的想道,一邊想著一邊就爬了起來,將自己昨天穿的外套翻了過來穿,是白色的。
白天嘛,紅色太過顯眼,還是白色好。
至於黑色的……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去幹嘛?她是來幫遲情祛除魔氣的,又不是來做臥底刺探軍情,自然用不著大晚上的出去瞎溜達。
穿好了衣服,安好隨意找了些水洗漱了一下,接著便開啟了上帝視角,開始朝著東邊的方向尋去——只是這回安好的上帝視角沒敢開得太大,怕被遲情發現不對勁。
既然剛剛遲情說要去醫房,那估計就是在東邊的方向,循著這方向找去定然不會錯。
不一會兒安好便尋著了那屋子——在最東邊,被其他的幾間屋子包圍著,還未近呢便能遠遠地聞到那濃烈的藥草味道。
安好眯了眯眼,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上了屋頂,接著小心翼翼的挪著瓦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