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佛教人,皆是如此麼?”
皇帝聽完安好的那一番話似乎觸動很深,他怔怔的看著安好,良久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安好微微一笑:“自然並非只是佛教人如此。世間良善之人甚多,我佛教之中也不乏有廝混徒,不可絕對。”
世間良善之人甚多,我佛教之中也不乏有廝混徒,不可絕對……
皇帝不禁有些恍然,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貓妖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那妖怪,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語。
“……那恩人,如何看待當今帝王?”皇帝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安好,“當今皇帝大肆滅佛,恩人可會怨恨?”
“怨恨?”安好輕笑了一聲,“當今皇帝也是可憐之人,為何怨恨?”
可憐之人?
皇帝一愣,略有些不可思議。
有人說過他殘暴,有人罵過他昏庸,有人誇讚他明治,有人說他才華橫溢……
卻從未有人說他可憐。
呵,他可憐?他有什麼可憐的?他可是當今國君,要什麼有什麼,這和尚怎呢會覺得他可憐?
一旁的安好笑的淡然,心裡卻是忍不住吐槽——你丫的倒是繼續說啊,不然咱怎麼繼續接臺詞?
不過看皇帝沒繼續說下去,安好心裡翻了個白眼就繼續開口說道:“施主是覺得詫異?”
不走劇本說臺詞沒關係,咱給你人工接上去!
“是有一些……”被安好這麼一問,皇帝果然繼續接下去了,“當今皇帝錦衣玉食,恩人怎會覺得他可憐?”
雖然房間裡昏暗,但安好的精神力遍佈整個屋子,因此皇帝是一舉一動和所有的情緒變化她都能察覺——比如現在,皇帝其實是有一些激動和期待的。
人都有煩惱,帝王也一樣。
雖然每個人的因緣際遇都是不一樣的,但生在帝王家免不了爾虞我詐。在那四天內,安好除了弄這些易容的東西,還去簡單調查了一下皇帝的過往,雖然不全但也能知道一些。
這位皇帝,受過的苦可不少——曾經人家也是單純懵懂的小正太,後來被背叛、欺騙、傷害……之後,皇帝就開始一點點的變了。
“如何不可憐?生在帝王家,一出生便註定了一生都要捲入各種事情的漩渦之內。”安好微微嘆氣,“世間皆是可憐人。”
說完,安好就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而皇帝也是久久的轉不回神來。
世間皆是可憐人……
是了,他也是可憐人,誰又不是可憐人?
—
“這小子是感悟了還是沒感悟啊?”安好夾縫裡偷看著皇帝,見他皺著眉發呆,也是有點無語。
大哥,你倒是給點反應啊?
咱一個心理學的高材生愣是沒看出這貨的情緒波動變化。
見這皇帝跟個雕塑似的坐著,安好翻了個白眼扭頭離開了——算了,管他感悟了還是沒感悟,沒感悟就再上計劃BCD唄~
隨手丟下一個結界將竹屋籠罩住,確定皇帝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之後,安好就走到那矮小男人面前:“行了,可以不用演戲了。”
“嘻嘻,老大我這演技不錯吧?”
瘦小男人睜開了雙眼,直接蹦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
同時在他蹦躂起來的時候,瘦小男人就直接飄在了半空中,模樣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穿著淺黃色運動服的長髮女孩兒。
是二黃。
如果皇帝知道剛剛進來的小偷壓根兒不是人的話……估計得被嚇死了。
“不錯,先回去吧。”安好點點頭,揮了揮手就讓二黃回到了系統空間。
其實她也是可以在這個世界收買人來演戲的,但是就怕來個狗血劇情——多年之後皇帝微服出巡遇到了這人,然後得知了當年真相。
emmm……
這就很尷尬了。
與其這樣,安好還是讓二黃來演個戲比較好。
這個外掛可以有。
第二天一早,安好正在院子裡曬藥的時候,皇帝卻是拖著自己傷殘的腿走了出來。
“恩人。”
安好扭頭一看,立馬進入央竹角色,趕忙上去扶住了皇帝:“施主的傷還未好,怎麼就出來了?”說著,安好就要把他給扶進去。
皇帝連連擺手,他抓住了安好的肩膀,真誠的說道:“恩人,你聽說完。”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