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安好和丫鬟剛回去就見到了黑著臉的丞相。
“去哪兒了?”
丞相負手站在門庭前,那個臉色啊就跟那個鍋底似的,烏漆嘛黑的。
安好眨了眨眼:“街上逛了逛。父親有勞了,還等女兒等到這麼晚,女兒先進去了。”說完,安好便嬉笑了一聲,繞開丞相準備走進屋內。
“站住!”
丞相擰眉冷喝了一聲,他轉頭看向安好,臉上帶著怒氣:“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丞相府!?今日之事,你怎麼可以如此草率!”
安好腳步一頓。
她忽然笑了一下,笑的略帶些諷刺:“父親在問這話的時候,心裡又可曾有過璃月呢?”
“父親只是把這婚約當成是抱上太子大腿的一條路,而女兒不過是這路上的鋪路石罷了。”安好轉過臉依舊笑著,這是笑容中沒有絲毫的笑意,“父親,女兒說的對不對呀?”
“你……”
丞相怔怔的看著安好,被安好這話噎了噎:“你這話說的,與太子的婚事那是想不到的好婚事,說的這麼難聽,鋪路石?”
“究竟如何,父親心裡不會不清楚。”見丞相還狡辯,安好只是呵呵了一聲,“女兒是蠢,但還不至於蠢得什麼也看不出來——父親若是再要說什麼,那女兒只好去祖父那裡住兩天咯~”
說完,安好直接扭頭就進了房間,“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丞相:……
反了天了!
只是心裡雖然滿是火氣,丞相也知道這婚事到底與他沒什麼關係,都是因為死去的丞相夫人才有的婚事——如今當事人要反悔,他也不能指手畫腳什麼。
畢竟……
陳閣老還是很護短的。
再加上自己在外面有三兒,陳閣老本來就不待見自己,若是讓琉璃月去陳閣老那裡訴苦告狀,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哼!”
丞相冷哼了一聲,最後扭頭離開了。
“呼——小姐呀,您剛剛可真的是要嚇死我了!”扒拉著門的丫鬟見丞相走了,趕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天曉得,她剛剛嚇得氣都喘不上了!
不,是壓根兒不敢呼吸了!
“早就跟你說過沒事,瞧你那小膽子。”安好坐在桌邊拿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以後還有更刺激的事情呢……”
這都承受不住,等到後面她要當官媒,這傻孩子不得嚇暈過去啊?
“啊?更刺激的事情?”丫鬟一懵。
“咳嗯,沒什麼。”安好微微一笑,“對了,你叫啥來著?”還是得問問名字,總不能以後就叫她“喂”,或者是“丫鬟”吧?
“奴婢小靈雀。”小靈雀說道。
安好點點頭:“好名字,那本小姐以後就叫你小雀雀吧~”
小靈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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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太子就帶著皇帝的旨意來了。
“喏,你要的聖旨。”太子將聖旨隨意的丟給了安好,同時自然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從今往後呢,本太子就跟你兩清了!”
安好接過聖旨,開啟了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是說明自己以後的婚事能夠自行做主的。
“嘖嘖,太子不愧是太子,果然厲害!”安好滿意的收下聖旨,隨口吹了個彩虹屁,“不過……太子殿下,還有一件事兒想問問你……”
“喂!你別得寸進尺!”太子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安好眨了眨眼:“別生氣啊,就一件小事兒,我就問問,我又不幹嘛。”
這太子的權利很大,光看他對聖旨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傳聖旨好歹也要跪拜雙手接旨吧?這太子倒好,直接隨手就丟給她了。
“……你說。”大概也是顧及到琉璃月的母親對自己的母親有恩,太子忍了忍到底還是忍下來讓安好開口了。
安好嘿嘿一笑,拉過椅子也坐了下來:“太子殿下,我想問問——如果想要參加官媒的考核,該怎麼取得考試資格?”
“官媒?”太子一愣,大概是想了很多的可能但就是沒想到安好問的是這個,“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當官媒吧!?”
太子一臉驚悚的看著安好。
安好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啊,我就是想當官媒,不然我幹嘛問這個問題?咋啦,太子殿下也不知道?”
“你堂堂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