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別那麼見外,叫我『秦大哥』即可。”比起煌辰星,煌辰月就是太內斂拘謹一些。“辰月,你也太善良了,犧牲自己替辰星淌這渾水!”
煌辰月溫靜的笑一笑。“沒的事。真的是我自己的意願。我也二十四了,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
“哦。”煌辰月有自己的意願,這倒也不意外。秦世玉卻仍不忘斜睨煌辰星一眼。“你一直如此懂事善解人意,跟某人相當不同。”
那個“某人”重重哼一聲,聰明的不吭聲,免得又給他說嘴的機會。
秦世玉狡猞的唇角往上彎了彎,湊近煌辰星,笑得十足討嫌。
“我真是不懂。女子溫潤如玉,更是香軟迷人,怎麼某人都將屆而立之年,卻仍倔如牛不肯娶房妻妾,難不成當真如街坊所傳,寡人真有什麼難以告人之疾?”
“秦世玉!”這下煌辰星簡直忍無可忍。“你要再如此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你幾時對我客氣過了?”惹煌辰星生氣早已不是一回兩回的事,這個皮厚的司坊令仍然嘻皮笑臉的。
“那也是你自找的。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多大歲數,卻像個統袴子弟,只知遊戲人間,還好意思說別人!”
“噯,我的情形是大不相同。起碼,我有盼盼姑娘這紅顏一知己。”
“你只知上青樓,怎不就娶房親安定下來?”煌辰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這個呀!有看得上眼的話,我倒也無妨。”
什麼意思?煌辰星不禁蹙眉。
秦世玉已抿嘴一笑別開臉,起身說:“待在這裡多沒意思。選親工作應該已經開始了吧?辰月,你不去瞧瞧你未來的夫人長得怎生模樣嗎?”
“秦世玉,你又想搞什麼鬼?”
“豈敢!我只是替辰月好奇罷了。”
怕他們再生爭吵,煌辰月跟著起身,說:“只怕給季伯添麻煩了。”
“不會的,你不必擔心。”秦世玉胸有成竹。“我看季總管倒是很樂於攬此差事。倒是……”又斜睨了睨煌辰星。“究竟是誰出的好主意,竟會公開招親這一招?”他想也沒想到。
煌辰星又悶哼一聲。當然不會是他的主意。
瞧見他的表情,秦世玉又笑了。
想來季伯在打什麼主意,嗯,他不必猜也知道。
這下子有好戲瞧了。
他勾勾嘴角,極是愉快笑起來。
煌府選親是上京城頭件大事,轟動全京華。儘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到了場,胡姬兒仍是看傻了眼。
煌府朱門前,從兩隻石獸的腳跟前開始,一直到大街兩頭擠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金釵搖來蕩去,粉味迎面撲鼻,這裡紅那裡紫,個個是千嬌百媚,窈窕婀娜。
不過,她半點都不落人後,一路奮力的擠推拉扯,一會工夫便擠到較前的位置。
“各位姑娘,請別推擠,請稍安勿躁,照規矩,一個一個來。每個人都有機會的。”總管季伯高聲叫喊,企圖彌息混亂的情況。
實在說,皇帝選秀女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下一位請!”
在兩隻石虎石豹中間擺張桌子,桌上鋪條紅被,參選的“秀女”依照登記的先後走到桌子前,由嚴把這頭關的季總管審查過濾是否符合資格。
也就是說,先由季總管一一面試過後,初選出符合資格的候選“秀女”。
條件倒也不苛刻,剔除掉明顯破相、大齡、殘疾、麻子、瘸子及口齒不清,或有剋夫相、斷掌,以及有孤鸞命格的便是,餘下的皆進入複選。
半天下來,少說已剔除掉二成有多濫竿充數的“秀女”。
這不是件輕鬆的差事,季伯忙得焦頭爛額歸焦頭爛額,卻相當起勁。這原便是他的主意。這麼大費周章只為辰月一個人選親那多可惜!他的盤算是來個“一魚兩吃”“一石二鳥”。明裡為辰月選親,暗底則同時擇選合適煌辰星的物件。
煌辰星自是不從的,季伯十分明白。不過,到時昭告了天下,木已成舟,管他從不從,他都得結這門親。計策是如此妥當,想到此,季伯再忙再累也甘心。
“下一位!”輪到胡姬兒了。
她忙不迭答應一聲,正待出去,被推擠了一下,絆到自己的裙角,往前跟蹌幾步,差點跌個狗吃屎,引來一陣譏嘲笑聲。
季伯見狀,暗底便搖頭,硃筆在名冊上打了個叉。
巧不巧,秦世玉拽了煌辰月悄悄過來,煌辰星一臉灰黑跟在後頭,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