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中的趙真雪越走越遠,終於,在一個路口處,趙真雪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一棟圍牆之後,她本人並不知道,就在剛才,自己剛剛躲過了第17次針對她的暗殺。
“17次了,手段就不能有點創意,除了槍還是槍,整個有創意的,下毒之類的也好啊,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他們在掏出槍的一瞬間,我們就會收到警報,比鬧鐘還靈。”卡莫轉過腦袋,對坐在他身旁的宋成雲說道,宋成雲還緊閉著眼睛,看來正在保持觀察,對他說的這些沒有搭腔。
“他好像知道我們!”又看了一段時間,卡莫說,“不,應該是肯定知道我們,一點驚訝也沒有,你看他現在的眼神,我都有點心軟了,好像被人拋棄,失戀了一樣……呸,我都在說什麼呀……喂,雲,是不是主動和他說上幾句?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哦,他就是,你看……”
從空間之眼傳回的畫面中,那個槍手正從自己裝槍的提箱中,拿出一個通訊器,他小心翼翼的把通訊器帶上手腕,手指就像撫『mō』情人一般,輕輕撫過玻璃鏡面,但……
通訊器沒有亮。
從外貌上來看,這位槍手的年紀其實比宋成雲和卡莫大不了多少,但他們的命運,卻是千差萬別,此刻,他只是一個尋求安慰和解釋而不得的普通使用者,而坐在空間站的卡莫和宋成雲,卻已經成了冥冥中,從高處俯視他的神靈。
通訊器的失效似乎在槍手的意料之中,他臉上只是微微出現了一絲落寞,手指卻又不自覺的再次撫過鏡面。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這位年輕的槍手就一直在重複剛剛他所做的那一個動作,手指如同寺廟中的僧人撫『mō』佛珠一般,一遍又一遍的『mō』索著始終暗淡的通訊器,但讓人遺憾的是,儘管他這個動作做的是如此的純熟,甚至可以說虔誠,但通訊器始終沒有給他合適的反應。
“他這麼做是在幹什麼?”卡莫不太理解的問宋成雲,“難道他不知道因為Z國禁用通訊器,所有通訊器只要在Z國,聯網申請都是不予透過的嗎?”
“我相信他知道,”透過鏡頭,宋成雲看著那位同齡人一直重複著失敗,一時有些感慨,“他連我們的存在也知道,更別說這種公開的政策了,他現在只是在等待一個奇蹟,他認為我們應該會在這個時候,給他一些解釋。”
“我們會嗎?”卡莫說,看了一眼宋成雲之後,又加了一句,“你會嗎?”
宋成雲搖了搖頭“不會,站在我們的角度,只要阻止他就行,那是在Z國,我們沒有執法權,無謂的暴『lù』可能反而會讓這種人的決心更加堅定,雖然我有這樣的許可權,但我不會這麼做。”
“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使用者,簡直可以稱得上信徒,按照規定,我們應當儘量避免在這類人前出現,給予他們看似額外的待遇,這會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幻想,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意識網,都不是好訊息。”
這是卡莫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聊嗎?啊,你們監察部的人都很無聊……”
卡莫的小牢『sāo』讓宋成雲『lù』出了微笑“工作嗎,哪有不無聊的,畢竟,這是為了卡梅爾政fǔ幹活。”
說到卡梅爾這三個字,卡莫的神『sè』立刻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為了卡梅爾。”他把這句話又莊重的重複了一遍。
“你看,”宋成雲對著卡莫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在我看來就很無聊,你們近衛軍的那種無聊。”
“不過要是仔細想想,他也是蠻可憐的,”卡莫遺憾道,“要換做是我,剛剛接觸意識網沒多久,又被禁用了,估計心裡也跟貓抓了似的,會難以自制吧,再加上一些新聞,和民間傳言的誤導,可能也會走上他這條路。”
“人們所見的,決定他們所做的,”宋成雲說,“我們現在站在卡梅爾,手裡有魔法,想看什麼就能看什麼,沒有什麼能夠『mí』『huò』我們,世界在我們面前透明,當然覺得他這麼做不可理喻,但要真把我們置身其中,站在他的立場,恐怕做出的判斷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在他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隻困在籠中的小鳥,而趙真雪就是那把鎖,可能在他看來,只要開啟這把鎖,就能讓籠子裡所有人都自由……”
“這就是他要殺趙真雪的理由?”聽宋成雲說完,卡莫又問道,“你猜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被人『huā』錢僱用的殺手,難道,他的親人其中就有被趙真雪抓起來的官員?”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