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隱蔽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尖鎬只想在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刻,綻放自己生命最後一點光芒,“神聖不可阻擋!”
dòngxùe內,是一片如死亡般的安靜,十一位法師,十一隻鐵鏟口中的老鼠,就像十一具僵硬的屍體,一動不動睜著眼睛,互相看著彼此,發著已經發了數十年的呆。
他們當中每一個人都來自不同的位面,每一個人都說這不同的語言,寫著不同的文字,但是此刻,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等待結局的法師。
當空間內出現一個小小的黑sè裂隙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裂隙對面那個驚呆了的眼神,所有人也都意識到這個裂隙的含義,這是他們長期以來,一直最畏懼的事情,曾經他們無數次商量,如果這種情況出現,應該怎麼辦。
反抗,繼續逃亡,殊死一搏,甚至索xìng投降在討論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答案和理由,並確信自己會那麼去做,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所有人突然之間都明白,原來在這一刻,他們每一個人什麼都不想去做。
能做的他們都已經嘗試過了,他們十一個人,總的年齡加起來估計得有五位數,每一個人的逃亡經歷如果寫成書,估計可以把這個不大的空間給徹底塞滿,每一個逃亡法師應該做的嘗試,挖dòng,偷取空間,繼續挖dòng
正是這個過程,讓他們從毫不相關的位面,聚到了現在這個,最終等死的地方。
相對於11名法師,這個避難所的體積實在是太小了,小的除了儲存必要的食物和飲水,就只能讓他們勉強容身,這個體積已經無法支援他們繼續將其分割,再繼續挖下去,更何況避難所還需要和主位面保持必要的陽光和空氣流通,他們已經找不到這樣安全的主位面了,而在他們逃往這裡之前,所有那些經歷的避難所,已經全部被鐵鏟挖到並回收,在11名法師記錄著可用避難所的羊皮卷軸上,無一例外就只有這個避難所的地址,其他都已經因為暴lù而被劃去。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避難所,已經是一條死衚衕,如果在鐵鏟找到他們之前,不能跳過這條死衚衕的牆,找到另一條衚衕的話,他們必死無疑。
在來到這裡的十幾年時間裡,他們幾乎每一天都在嘗試新的座標,每一個避難所都是法師的遺留物,既然這個避難所沒有暴lù,而這裡也沒有那名法師的屍體,這就說明創造這個避難所的法師已經肯定是透過這裡,挖去了其他的方向,找到這個法師挖的下一個避難所座標,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鐵鏟在找他們,而他們則在找其他法師,雙方互相比拼挖dòng找dòng的速度,這就是這個逃亡遊戲的殘酷之處。
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希望,但就在剛才,鐵鏟卻發現了他們。
也許每一位法師心裡,其實都在暗中盼望著這一刻,所以,在發現這名名叫尖鎬的鐵鏟成員時,所有人竟然每一個想出手滅口。
如果他們這麼做的話,也許還有額外的幾天時間。
多幾天,就算是多幾年,有能怎麼樣呢?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命運,再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就像這位尖鎬所說的,皇帝的意志,神聖不可阻擋,神聖也許未必,但不可阻擋,他們每個人確實深有體會。
黑sè的裂隙被修補好之後,避難所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他們現在已經是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只要對方做好準備,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啟籠mén,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一場jīng心準備的圍剿。
投降,戰鬥,滅世,自殺,或者等死每一個人都在權衡,自己到底適應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在法師中,尤其是逃亡的法師中,自殺一向是比較有市場的死亡選項,許多法師認為,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最有尊嚴的結局,相比起戰鬥中死於魔法,滅世者死於瘋狂,投降者失去自由,絕望者引頸就戮
自殺是唯一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完全主動的方式。
11名法師中,有三人已經打定了主義,他們彼此之間互相看了看,然後默默的移動到一邊,和另外八名分開——在這麼小的避難所中,處理不必要的雜物,包括屍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們儘可能為那些還活著的同伴創造一點便利。
沒有勸告,沒有挽留,沒有安慰,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有,這個安靜了十幾年的避難所,直到它消失前的最後一刻,都將維持著它的安靜。
三名法師閉上眼睛,準備施法——法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