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問題嗎?”
安東尼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向無所畏懼的自己,竟然感覺有些緊張起來,他故作鎮定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難道,這就是你們意識網所謂的管理?一艘價值數億的遊輪現在動力完全癱瘓是,你什麼也不管,就這麼理所應當的離開?”
“那你期待我能夠做什麼呢?”林泉低頭把玩著手裡的槍,問道。
安東尼嚥了一口口水,不自覺得看了一眼安娜,她的眼睛正灼灼的盯著自己,而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削蘋果的水果刀,他忍不住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時嘴裡說道:“起碼你得先保證這裡所有人的安全,事故是你們的人造成的,你們得……你們有這個義務……”
林泉把槍掛在背上,聳了聳肩,兩手一攤:“可我剛剛說過,我並不這麼認為。”
安東尼還想再說什麼,可他擦了擦眼睛,林泉哪裡還在?他就在他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與此同時,安娜揚起手中的刀,在虛空中輕輕揚起。
安東尼整個人就像被抽掉骨頭一般,變成一灘爛泥狀摔倒在地,他的身體在自己的排洩物中,如同剛被宰殺的動物一般不自覺的抽動。
但他的頭腦卻還是清醒的,只是,除了頭部,再也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分。
他手腕上的藍光,還沒來得及開始閃爍,就已經恢復了透明,安東尼現在什麼也感覺不到,他最後的一點意識,就是努力調整眼睛的角度想看清楚究竟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然而最終他還是失敗了,就算是正常狀態,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看清楚並瞭解,因為一切都發生在他身體的內部,安娜的刀只是揮過空氣,卻也切斷了他脊髓裡面主要的神經叢,他大腦跟身體內部唯一的物理聯絡已經消失。
安娜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她剛剛用它,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但讓她自己感覺意外的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愧疚,殺人這件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現在就這樣發生了。
“走吧,別多想了”父親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
林泉回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伊凡,並向他彙報了這件事情的全部過程,因為他覺得整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雖然那個人確實十惡不赦,但這畢竟是一條生命,在地球上大多數文明國家,沒有經過審判而私自殺人,都是一種最嚴重的罪行。
如果嚴格的來說,林泉的所作所為跟幫兇也沒什麼兩樣,因為正是他的有意放縱,“兇手”才能夠用魔法完成這個過程,不過他也知道,這種透過魔法進行的犯罪,是不會被抓到的,只是,犯罪就是犯罪,心理上的不適應,跟具體有沒有後果是兩回事。
這一次,他來找伊凡,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這個問題,說實話,他不是很明白伊凡建立意識網的初衷和目的,如果任其發展,以後這樣的衝突肯定還會發生,尤其是等安娜的那隻“魔法軍隊”成型之後,不僅僅是意識網與世界的碰撞,就連意識網內部,也不可避免會出現內部的矛盾,作為監察員,他認為意識網目前迫切需要一個可以用來做標準的行為準則,或者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規章制度,起碼,要大致規定哪些是可以被允許的,哪些是不被允許的,還有,作為施法者,他們到底能對意識網之外的世界插手到哪一步,就從今天的事情上來看,林泉覺得安娜可能是做的過分了一點,如果這種事情成為常例,那意識網很有可能成為這世界上另一個隱形“法律”,這很可能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這裡,伊凡對著林泉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必要的麻煩?我不這樣認為。我很欣賞安娜的行為,儘管她可能做錯了,但這不要緊,作為施法者,你們不是僅僅獲得了我的魔法,還有的我的信任。跟她比起來,你心中的顧慮還是多了一點,雖然我不是很能立即你這樣做的動機,我能看的出來,有些事情是你想去做的,但你為什麼就是不敢去做呢?也許,僅僅是因為你害怕承擔錯誤的後果?你說你希望我制定意識網的規定,但如果僅僅靠規定,靠制度就能完成,我還需要你做什麼?我再次重複一遍,意識網是一個自由的網路,人們可以在其中做任何事,如果他們犯下了你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你可以隨時將他們踢出,甚至如果你覺得必要,可以像安娜一樣,直接用魔法一勞永逸。”
林泉沉默了幾秒鐘,點頭預設了伊凡對自己的評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