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隨便在野外找了一個沒人住的不起眼的小木屋,在鑽進去之前,艾琳順便給伊凡做了一個科普。
“皇帝的統治,你可以把它看成是眼前的這棵樹,”艾琳指著木屋旁的一顆十幾米高的大樹說,“那些最多的枝葉,就是那些出力者,樹葉下面的細枝是百夫長,細枝連在稍粗一點的枝幹上,那些是萬夫長,相當於百夫長的百夫長,一般也是一方諸侯,不會像百夫長那樣親自參與勞動或戰鬥,再上面還有兆夫長,你可以將他們看成是國王,因為他們管轄的人口大約能抵得上一個王國,再上面是億夫長,他們一般管理幾個位面,或者一個人口眾多的位面,而皇帝本人,則直接管理那幾位億夫長,越往上,人數就越少,直到最後……”
艾琳指了指樹,又比了比整棵樹說“皇帝,真正的,唯一的,所有人的最終主人,這棵樹的全部,他不介意最頂層的枝葉長成什麼模樣,就好像他不會在意下面的百夫長是如何統治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手下所有的億夫長,保證這棵大樹有足夠的營養,那就夠了,至於這棵大樹上,個別幾片樹葉的掉落……”
艾琳隨手摘下一片,輕輕擲在地上,走進木屋的時候,對伊凡說“毫無意義。”
兩個小時後,兩人的空間之眼來到了一處戰鬥“前線”,看起來,這好像是一座正在抵抗中的大城市,但似乎又有些不像,或者說,戰鬥過程有些異常。
城市的外面四處圍著如cháo水一般,身穿黑sè軍服的皇帝軍隊,城市裡面到處燃著沖天的火光,黑sè的煙霧在光天華日下繚繞,如同死神的舞蹈,無數的人在裡面慘叫哭喊,空氣中飄散著被烤糊的ròu味。
不過這些並沒有讓伊凡覺得震驚,讓伊凡感到詫異的是,這裡的城牆上看不到一個士兵,城mén早已經dòng開,而外面的那支黑sè軍隊,卻絲毫沒有進城的打算,他們集體沉默的站在城外,好像一群靜靜觀賞這出戏劇的觀眾,又好像是一群圍著篝火躊躇不前的野獸。
在這支黑sè的軍團中央,同樣生著幾個龐大的火堆,不過跟城內的火勢比起來,只是幾團火星罷了,不斷有士兵往裡面加柴,跳動的火焰印在旁邊一個舉著火把的人臉上,給他臉上的笑容又增添了幾份猙獰,伊凡這次不用艾琳提醒,就已經瞭解了城內火災的來源——在火把的頂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空間聯接不斷的在吞噬火焰。
伊凡在心裡想著如果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面對,破壞魔法結構應該不難……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法的比拼,到了需要用戰爭來解決的程度,那歸根到底也是量的對抗,一想到眼前這數萬軍隊當中,就有數百名百夫長,也就意味著有數百名法師,而他們的jīng神力幾乎用之不竭……
伊凡覺得,一個月後,也許自己居住的那座城市,自己的法師塔,就會在這樣一篇火海中,徹底成為灰燼。
這個時候,城內忽然傳來了響動,似乎是有人在高呼著什麼,伊凡把空間之眼迅速移了過去,然後他看見,城內無數的房子中,不斷湧出被煙燻得臉上漆黑計程車兵們,他們在被燒成一片白地的廢墟上集合,一個騎在馬上的將軍舉起了一面黃sè的燒焦了一半的獅子旗幟,嘶啞的對他們計程車兵們吼著什麼,然後拔出他的騎士劍,一馬當先朝著城外衝了過來,身後計程車兵爆發出狂熱的怒吼,跟在他們的將軍身後,像一鍋luàn粥一樣朝著城mén口衝鋒。
城外靜靜佇立的沉默軍團終於有了動靜,伊凡沒有看見任何旗幟和軍官的指揮,但陣型卻自發的展了開來,在騎馬的將軍踏出城mén的那一瞬間,無數的弩箭像蝗蟲一樣朝他湧來,把他和旁邊的幾名護衛,以及他們的坐騎統統shè成了刺蝟,但讓伊凡意外的是,後面的烏合之眾並沒有因為這一擊而退縮,反而加快速度朝外衝了出來,而等待著他們的,則是城mén口呈半圓形包圍的長槍陣……
明明是攻城戰,可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是守城的一方在攻城。
接下來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沉默計程車兵們如同機器一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他們倒下去的時候,甚至連悶哼都聽不見一聲,而對面計程車兵們雖然叫喊的厲害,看起來也很英勇,甚至有一種同歸於盡的狂熱,伊凡不止一次看到有士兵從城牆上,拿著利刃往下跳,就為了在落地的那瞬間,能夠帶走幾條生命,但他們往往在半空,甚至在城牆上,就會痛苦的捂住腦袋,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他們的血,會在幾百米外,幾名軍官漫不經心揮動的劍上慢慢流淌。
平民們管這叫影子劍,因為這